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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珠急匆匆跑进房间,不过不是为了给杜浮亭换衣裳,而是怕杜浮亭受崇德帝欺负,后面还跟着快步而行的卫年。

    杜浮亭又将红珠赶了出去,不让她蹚这趟浑水,犀利而尖锐地道:“皇上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有数不清的女人排着队愿意给皇上生下龙子,皇上当然可以不在意,可是我却不能不在意。”

    “够了,没必要故意说这些话伤我,那孩子没了,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那是前世他亲手带大,亲自教养成人的孩子!

    崇德帝转身离开时将房门关得作响,可见心里怒火。

    杜浮亭抿着唇站在原地,这话里她确实有几分故意激怒崇德帝在,太后不主动找她,她没办法联系上太后。

    如今她得借着崇德帝,向太后表达她的意思,她愿意去万佛寺,也能受得住孤寂。

    卫年站在门口,转头看着崇德帝怒气冲冲的背影直皱眉,又看向默不作声的杜浮亭,开口劝解道:“你何故又要激怒主子。”难道你不知道她一句一话都能牵动他的心神?

    杜浮亭已经坐下翻开医书,神情淡然到可怕,她连眼眸都未抬,道:“我前日随手翻开话本读到一则话,说情爱本身不可怕,可怕是你原潇洒肆意、放荡不羁,想做仗剑天涯、四海为家的侠心剑客,但终有一日你在路上遇某个人,动了心,恰逢对方要相许终身,你一时激动,当了剑,卖了马,甚至想好了在何处安家,但当你回头却发现人没了。你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离开,甚至有可能对方爱的就是能浪迹天涯剑客,而并非你。”

    说完,杜浮亭抬眸看了眼卫年:“我回过头了,也回不去了。”

    因为身子骨弱的原因,杜浮亭从不奢望能与常人相比,那些情啊、爱啊,在她这里并不重要,是有个少年炙热而浓烈强势的闯入她的生活,让她记住他。

    少年的眼睛看她时明亮且璀璨,只能看见她一人,清澈眼神的倒影里只有她的身影,叫她把那颗心交给他。

    有谁不喜欢少年炽热的感情,捧着真心到你面前,只为讨得你的笑颜。

    那时候杜浮亭也年轻,不懂年少的感情纯粹真切难能可贵,却是极为容易受伤,也不懂少年人肩膀太稚嫩,承担不起、也抓不住那份感情。

    她知道责怪不了谁,那时候的他们不是不够相爱,只是还太年轻,不足以共同负担对方身上的重担。

    可是,回头的代价她不想再承受第二回 。

    卫年只能深深叹息。

    不过到了走前,他还是给出忠告,“你知道的,皇上偏执,他不放手的事谁都不能替他做主,我不希望到头来你伤了自己。”

    杜浮亭同卫年道了谢,毕竟卫年是崇德帝的人,能说出这话已经冒了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