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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浓淡适中的眉毛此时正紧紧地皱着,一滴河水从她的额头滑下,经过她秀挺的鼻梁,从鼻尖滑落,最后滴落在他的颈间。

    景初维喉头滚动了一下,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莫名地剧烈跳动起来。

    见景初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顾落知气不打一处来,她一边用力绑紧景初维的伤口,一边沉声说道:“景太傅,做人应当谦逊,话不可说得太满。”

    这疯子前脚说没人能取他的性命,后脚便差点被人扎穿心脏,还连带着她也遭了殃。

    看着顾落知又是生气又是郁闷的神情,景初维忍不住笑了起来:“落知兄你也猜错了,你说他们不会来,却没想到竟混到了我的眼皮底下。倒也好,如此也算是有了线索,只要有线索,我定能查出背后之人。”

    听了他的话,顾落知被气笑了:“景初维你这个疯子,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在和我计较谁对谁错。”

    景初维的嘴角高高翘起:“我记得是落知兄你先要计较的。”

    “我那是计较嘛,我那是说出事实。”

    “那我也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哪算计较。”

    两人忍不住一来一往地斗嘴,要不是突然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了过来,两人恐怕不会停下来。

    顾落知和景初维几乎同时听见了声音,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小孩拉着五六个大人走了过来,他们身上俱都穿着粗布衣裳,领头一人年过不惑,他的穿着瞧上去稍稍好一些,但仍旧很是质朴。

    他带着人走过来,朝着顾落知和景初维拱了拱手:“老朽乃是河竹村的村长,不知两位这是……”他暗观两人虽然狼狈,但衣着不凡气质不俗,想来非富即贵,于是他才客气地开口问道。

    顾落知站起来朝着村民们行了一个文人礼,道:“我与兄长结伴入京,没想到竟在路上遇见了贼人。”她老实说了自己同景初维从山崖上掉下来的过程,只不过将行刺的侍卫换成了劫道的贼人,话说得半真半假,却更能让人相信。

    “我兄长肩上伤势严重,不知村中可否让我们兄弟二人停留养伤?”

    村长连忙点头:“可以可以,大瓜,二牛,快将那位受伤的公子扶起来。”

    “多谢村长,多谢几位兄台。”顾落知开口道谢,又行了一个礼,她是真心实意地感谢他们,毕竟她一个人是搬不动景初维的,有他们帮忙真是万幸。

    一行人来到村长家中,村长吩咐妻子特意腾了一间偏房出来,而后又让自己的儿子帮忙去将村中的郎中请了过来。郎中仔细地为景初维处理了伤口,而后叮嘱道:“他肩上的伤很是严重,接下来几个月需得好生养着,万万不可牵动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