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知阴阳怪气地将景文宣刺得脸色苍白,他愣愣地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她全然否定了他们,并且说得有理有据,让他无从反驳,让他自离京以来第一次产生了动摇之情。
顾落知仍不放过景文宣:“景三公子,我觉得我并没有说些什么啊,但见你的模样好似无法承受一般,你这样的表现让我很是怀疑,身为兄长,我不愿将妹妹嫁给你这样的人。”
话音刚落,景文宣浑身一颤,他抬起头来,急急地想要开口,顾落知摆摆手阻止了他:“我认为我需得重新强调一遍,等顾以真身子好些后,你们二人就跟着我们回京城。”
说完,她不再理会景文宣,转身出了屋子。
屋外阳光灿烂,照在身上并不觉得炙热,反而让人觉得暖暖的很舒服。顾落知在暖阳下站了一会儿,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
景初维过了大半个时辰才从屋子里出来,显然他和景文宣谈了很久,不知道兄弟俩都谈了些什么,之后几日景文宣没有再在顾落知面前犯傻,顾落知对于这一点很是满意。
顾以真一连吃了好几日的药,身体仍然不见好转。
景文宣坐在床边,仔细地为顾以真调好倚靠的枕头,而后才端起小几上的粥,吹凉后才喂到顾以真嘴边:“真真,吃一些吧。”
顾以真依旧脸色苍白,瞧上去比几日前又瘦了一些,她摇了摇头:“阿宣,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点,你什么都不吃,身子怎么受得了!”景文宣耐心劝着,顾以真这才张口,终是吃下了一些。
顾落知双手抱胸站在门边静静看着,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顾以真自小身体不错,没生过什么大病,就算现下忍不住多思多虑,但吃着药呢,怎么可能一点好转也没有,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呢?这不得不让她产生了一些怀疑。
顾落知的目光落在顾以真身上,半晌后,她开口说道:“今早晨的药你有好好喝吗?”
顾以真浑身一僵,垂着眼睛小声回答:“自然是好好喝了。”
她不敢看她的眼睛,这样的表现顾落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当即抬步走到床边,冷声说道:“顾以真,父亲和我母亲有教过你用不顾惜自己身子的手段来达成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