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的日子似乎一眼能望到头。
她这辈子,似乎只是在等待赵义显的驾崩。
她没有子嗣,恐怕将来也不会有,待赵义显去后,便只能入皇家寺庙出家修行,在青灯古佛下走完一生。
无趣至极。
赵怀悯是她难以为继的日子里的一点刺激的调剂。
身份的禁忌与□□的欢愉,终于让她日渐迟钝的感知得到一点慰藉。
为此,也要付出一点代价。
“阿父——近来如何?可说起过八郎?”赵怀悯一边掐着她的后腰,一边呼吸不稳地问。
薛贵妃的脸上已经浮起一层细小的汗珠,在深秋的凉风中感到忽冷忽热,难耐至极。她咬着唇,压住又一阵难以克制的兴奋的叫声,好半晌,才断断续续地回:“说起过……就是那日,你、你们离去后,我只听见了一句……”
“什么?”
“他说、说,八郎——啊——八郎是个好孩子!你知道的,他不会同我、说太多……”
“哼!”赵怀悯的眼底闪过冷色,掐着她腰的手指也越发用劲,“果然如此,他对那事的处理不满意。”
今早,圣人已定下了安西都护府司马一职的人选,未照他的意思提拔刘参军,而是按赵恒的提议,从凉州调了一名参将过去。
“怕了?”薛贵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怕他觉得八王更好,疏远于你?”
赵怀悯眼神一沉,在她的肩上用力咬了一口,冷冷道:“我怕什么?八郎在朝中可没有半点根基……”
话虽如此,他忽然想起刚刚卸甲的苏仁方,心里莫名不舒服起来。
……
紫云楼外的昆池边,月芙独自一人坐在茂密的竹林边。
天气渐凉,临水处风大,几乎没人往这里来。而她身后的那一小丛竹林,则正好挡住她的身影,不被立于高处的紫云楼内的人看见。
冷风阵阵,吹得池水波光粼粼,也吹得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可她不能走,她要等赵恒。
方才,她特意将自己的那对耳坠留在托盘中,一直等见他进了紫云楼,才进去取。
离开前,她留意过,赵恒的确看到她往这边来了。
现下,只看他到底会不会也跟来了。上回说好的,他要将手钏还给她。
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她被凉风吹得鼻尖泛红,都始终没见有人过来。
就在她双臂环抱,一面御寒,一面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的时候,身后终于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