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悯皱眉,目光怪异地看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你怎么忽然在意起这种事了?”
崔桐玉摇头,脸色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凝重道:“并非我在意,大郎,今日宫中有客,你们竟也敢如此放肆!你可知,八王妃,那个沈月芙,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事!”
赵怀悯一听这话,也没心思计较她语气中的不敬,立刻追问:“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
崔桐玉深吸一口气,默默闭了闭眼,克制住心底的情绪,耐着性子将事情一点一点说清楚。
“大郎,这一次,若非我特意命人到内廷寻你们,提醒你们不要乱来,恐怕场面会更加难堪。”
她心中有不小的怨气。赵怀悯与薛贵妃之间的私情,原本她打心底里就不赞同。
并非出于妻子的嫉妒,而是觉得风险太大。薛贵妃不是个逆来顺受、安分守己的人,为了寻求刺激便找上赵怀悯,将来何时背叛,谁也无法预料。况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欺君罔上的大罪,一旦被发现,后果难料。
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冒这样大的风险,得不偿失。
赵怀悯也有几分悔意,可更多的还是恼怒,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禁低声怒骂:“下面的人都是怎么办事的?我分明让宜春宫中不要留人,竟还将沈月芙带过来!”
言下之意,有些责怪崔桐玉的那名亲信侍女。
崔桐玉不置可否,只是说:“眼下追究这些已经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件事彻底解决,永绝后患。”
夫妻多年,赵怀悯十分了解她,一听便知,她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法子。
“你要如何?”
“把贵妃除掉,便什么事也没了。”
薛贵妃充其量只是皇帝多偏爱几分的宠妃罢了,和东宫的其他女人一样,可有可无。
这世上的男人,但凡头脑清醒的,大抵除了正妻外,对待其他女人,都如玩物一般,这一个没了,换下一个便是。
除掉她,一劳永逸。
……
楚王府的寝房中,月芙将赵恒的那句话在心里翻来覆去念了几遍,忽然明白过来。
“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