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末的江渡,已经不再是熟悉的地方。
“喂,晏晏。”
“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是在说吗,为何非得我说话?”她反问一句。
“好,我说。”
“诶诶,别,别吟诗啊。”小姑娘笑着说。
谢客很不高兴,怎么自己挺欣赏小妹妹的歌声,她却一点也不关注自己的讽诵感怀。想着自己好歹小有文名,今年回去还要参加十一月的文薮阁讲经,这可是一般文士得不到的待遇,最低也是王公主持,甚至有帝皇亲自莅临。当朝圣上雅好诗书,起用大儒马老先生,读书人的地位得到提高已经在可期之中,就连一文不名的寒士都有机会以才学出仕。而养望与文名是增加自己履历的重要因素,也是如此多的士子荟萃长安的原因。
想到此处,原本长安文人圈子里都认为淡泊无争的年轻书生突然想要证明自己的才学过人。
把自己的小情绪稍稍透露一下,惹得晏晏笑得更开心了:“这样,你唱歌如何?我一定不打断,且洗耳聆听。”
谢客摆手,表示自己不与小孩子计较。
两人的相处很愉悦,晚间谢客送她过去休息,回来时去谢敏两人的房间看了看,小童已经睡下,和牧喜说了几句,径自折回屋中。
那边有些认床的晏姑娘没有睡着,在屋里转了一圈,不久后惜油的店家在屋外提醒客官早些休息,她这才灭了灯,和衣而睡。
作者有话要说: 嗯,要去长安了这章提到的五铢钱和官职,还有后面的地名、历史,不要较真。一直埋头写,昨天去贴吧,好像我这小故事没有封面,没有签约,没有自荐,不会有人看到呀……
☆、有女同车
江北秋意浓,行人更在江风中。
“过了江北,就是豫州地界了。”
谢客如此告诉她,晏晏还一脸迷迷糊糊,人说春睡重,小姑娘不仅春睡重、夏睡酣、秋睡长、冬睡沉,就连小睡都无清眠。
“不敏。”谢客叫了一声。
“哎。”在外面啃饼晒太阳的小子赶忙回了一声,掀开帘子,嘴里犹自包得满满的。
“先生叫我?”
“吃完擦擦手,和着来月余,之前教给你的诗书怕是都记不得了,待会我考一考你。”谢客闲着无事,把车帘挂了起来,此时行经野外,偶尔经过,看到不远处的村落,大道尘土扬,没什么行人。
谢敏名字取得好,偏偏是个顽劣小子,大家都叫他不敏,这样一来敏就成了“敬谢不敏”。听到谢客的话,小童饼都不想吃了,自家公子为人醇厚,跟着他比以前天天在道观做事好很多,唯一让他觉得可怕的就是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