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睁开眼,“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霜枝慌忙将其搀起,取了软垫子让她靠得能舒服一些,“少夫人,可吓死奴婢了!”
“我没事。”靳月环顾四周,外面天都亮了,四周不见傅九卿踪迹,“我……”
霜枝递水,“少夫人许是太累,所以晕倒在地上,好在公子发现得及时。”
“是傅九卿?”靳月愣了愣。
霜枝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公子现在去书房了,说是少夫人若醒来没事做,就去书房找他。少夫人,您知道吗?
公子的书房除了亲近之人,是不许他人随便踏入的。饶是夫人和柳姨娘,也未曾踏入一步。”
“这么小气?”靳月翻个白眼,只是她这腹痛之症,唯有父亲给的药才能止住,傅九卿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想了想她便明白了,肯定是爹这个尽职尽责的老丈人……
大概是傅九卿吩咐过,靳月这一次去书房,委实没人拦着,底下人都客客气气的,还给她行礼开门。
可是进去之后,靳月便打了退堂鼓,转身就想跑。
“回来!”身后一声低喝。
凉凉的,就像是腊月里的微风,虽不冽,却足以让人心里发怵。
靳月干笑两声,她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第26章 新媳妇第一课
傅九卿依旧是半倚着软榻,就跟柔若无骨的美人一般,身上照旧覆着墨狐氅子,单手捏着书册。
靳月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连眼皮子都没抬,神情专注的翻着书册,冷淡的开口,“跑什么?”
靳月瞧了一眼边上案头放着的篾箩,十分实诚的开口,“我不会做女红。”
说完,她指了指桌案上的东西。
傅九卿的面色沉了沉,看她的眼神里透着几分玩味,“不会,可以学!”
学?
呵……
靳月伸出手,在傅九卿跟前晃了晃,“你觉得这是一双拿针线的手?”
傅九卿眸色陡沉,原本平淡无波的眼睛,瞬时凝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那寒意直透人心。瞧得靳月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脊背上一阵阵发凉。
“好了,绣就绣……”靳月皱着眉,就在桌案旁边坐着。
衡州有个习俗,便是每年的中秋或者元宵佳节,妻子要为丈夫绣个荷包,以表示阖家欢乐之意。
靳月不提,是因为她根本不会绣,谁知傅九卿倒是念上了。
“嗤!”针尖扎在指尖,疼得靳月倒吸一口冷气,指尖都快戳烂了,却是连朵花都没绣出来。
若不是因着此番的救命之恩,靳月是不会委屈自己,做这种折磨人的活。
傅九卿一声不吭,照旧看他的书,似压根不去理她。
眼角余光里,她葱白的指尖冒出血珠子,毕竟她的气力大,这一针下去……决计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