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俯首,不敢抬头。
靳月快速撑起的自身,双臂撑在傅九卿的身侧,低眉迎上那张倾城绝艳的容脸,脑子里空荡荡的。回过神来,她猛地坐直了身子,快速捂住了自己的嘴。
亲眼见着靳月坐在傅九卿的身上,宋宴面色黑得能滴出墨来,登时厉喝,“你们干什么?”
靳月心下一惊,身子冷不丁一歪,登时斜在软榻上。
傅九卿翻身坐起,顺手拽了毯子覆在了靳月的身上,以最快的速度将她裹成了粽子。待确定将她裹严实了,傅九卿才轻咳着下了软榻。
宋宴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靳月,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人。
是她!
没错,是她!
“小王爷!”傅九卿行礼。
靳月裹紧身上的毯子,蜷在软榻上行礼,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委实有些尴尬。
她扭头瞧了一眼傅九卿,微微红了脸,傅九卿毕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与其他男人始终是不一样的。
“靳月!”宋宴眼中放光,声音却在打颤,可见正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
傅九卿长腿一迈,稳稳的挡在宋宴跟前,“小王爷,您虽然身份尊贵,但这是我们夫妻的卧房,您就这样闯进来,终是多有不便。”
只听得这「夫妻」二字,宋宴的牙根便咬得咯咯作响,“你说什么?”
靳月诧异,明明落水的是侧妃,怎么脑子进水的却是这位小王爷?
听听这口吻,好似旧相识一般熟稔,真是病得不轻。“靳月是吾妻!”傅九卿掷地有声,语调平缓,仿佛就是随口一说。
于宋宴而言却犹如晴天霹雳,劈得他面色发青,唇色发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良久,宋宴呐呐的抬眸盯着傅九卿,外界皆传,傅家五公子是个天生的病秧子,却没人提起过,这病秧子有着极为精致的五官,那双眸深邃若渊,平静无波。
傅九卿比宋宴还要高半个头,他只消挺直腰杆,颇有居高临下之势,面色从容淡定,“小王爷若是为了秋水榭之事而来,请在花厅稍后,待月儿更衣完毕再来应话。”
“小王爷!”程南急忙上前,“五少夫人,现下多有不便,还是去花厅吧!”
宋宴咬着牙,拂袖转身,“本王在花厅等你!”
这话,是冲着靳月说的。
“不过是救了他的侧妃,竟是这般感激于我,倒也重情义。”靳月扯了扯身上的薄毯。
跟前的人徐徐转过身,目光落在她微微露出的锁骨处,傅九卿的眸色愈发深了几许。
“你、你这般盯着我作甚?”想起宋宴还在花厅等着他们过去回话,靳月下了软榻,准备绕过屏风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