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被骗怕了,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凉凉的别开头不去看他。
蓦地,她觉得搁在自己腰间的手稍稍收紧,不由的呼吸一窒,极是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该解释的都还没解释,我信你个鬼!”
傅九卿的眉头皱了皱,目光微冷的盯着她,“我若告诉你,即将举家搬迁,你会如何?”
“自然是让我爹跟着一起走。”她脱口而出,这问题还需要回答吗?显而易见的答案。
然则这话刚说出口,靳月旋即愣了半晌。是了,她现在是傅家的儿媳,刚嫁过来没多久,便要带着父亲,跟着傅家迁入京都,若是传出去……
他挑起她的下颚,指腹带着微瘆的凉,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摩挲,语调轻扬,“怀疑自己的夫君,是谁给你的胆子?嗯?”
他的尾音带着颤,靳月心下一窒,作势要拂开他的手。然则她的手刚抬起来,就被他趁机扣住了手腕,瞬时别在她身后,将她整个人都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往那儿跑?”他目光微凛。
小妮子还想跑?
靳月张了张嘴,正想辩驳点什么,谁知傅九卿忽然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噙住了她的唇。
那冰冰凉凉的感觉,像初春的第一场雪,落下便即刻融化。可那寒意却留了下来,渗入肌理,漫至周身。
他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揽着她的腰,力道微重,勒得她生疼,点墨般的眉头用力拧起,狠狠的咬了下去。
有浓烈的血腥味,在嘴里快速漫开。
靳月这才得了空隙,连退数步,连呼吸都乱了。不过她这一口,咬得委实不轻,方才好似咬到……
傅九卿的肤色原就白,因着前些日子病着,连唇上都未见多少血色。
殷红的血色,泛着鲜艳的光泽,如同白雪皑皑中的一枝红梅花,开在了他的唇角。
唇角微微勾起,宛若临世妖孽,妖冶无双。
“力道不小。”如玉般的指尖,轻轻沾了唇上的血,红白相间,是心上朱砂,也是人间绝色。
“你也咬过我一口,还给我敷上了化腐膏,如今算是扯平了!”靳月一口气说完,扭头便往外头跑。
傅九卿也不拦她,瞧了一眼桌案上的包袱,微微吐出一口气。
“少夫人?”霜枝原就在院子里的花廊里站着,见着靳月出来,赶紧迎上去,“少夫人,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靳月一屁股坐在秋千上,“霜枝,我爹的事儿……你知道吗?”
霜枝眼神闪烁,轻轻的推着秋千,“知道一点点!”
“连你都骗我?”靳月面露不悦。
霜枝慌忙跪地,“少夫人,奴婢该死,奴婢……”
“起来!”靳月不喜欢底下人跪来跪去,尤其是霜枝。自她嫁入府中,也唯有霜枝是真的拿她当主子对待,不似其他人……打心里瞧不起她是大夫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