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卿呵笑,“等了很久?”
“是!”靳月连连点头,被子底下的手,死死攥成拳头,心里紧张得要命,面上还得装得极为诚恳,免得被他瞧出端倪,“你看我眼下的乌青,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我昨夜睡得很晚,就是在等你。”
瞧,混熟了之后就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扯起慌来,那叫一个脸不红气不喘。
等?
那花园墙角的黄泥,是猫挠的?
傅九卿的眼神太过冷戾,靳月瞧着瞧着便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心下颤了颤,她下意识的别开视线,垂下头,掖在被窝里的掌心略显濡湿。
下一刻,冰凉的指尖已经钳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快速抬头,再次迎上傅九卿阴鸷的眸,心骤然漏跳半拍,连身子都下意识僵直。
“下次再敢说谎,我就把你……烤着吃了!”
傅九卿的声音极是轻柔,淡淡的,却透着瘆人的凉,指腹摩挲着她微抿的唇角,“记住了吗?”
靳月启唇,“记……”
眸,骇然瞪大,趁着她张嘴那瞬,属于狐狸的凉意,就这么在她口中,快速扩散开来。
“疼……”靳月低呼。
嘴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靳月瞬时红了眼眶,气鼓鼓的瞪着他,狐狸果真是狐狸,不管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咬人的本性。
瞧着她鼓了腮帮子,却是有气不敢发的模样,傅九卿忽然笑了一下,淡淡然的勾了勾唇角,凉凉的指腹在她下巴处,轻轻挠两下,就像是逗弄心爱的小猫小狗似的,“后院里有黄泥,以后别去花园,免得引来各路馋猫。”
语罢,他淡然起身,拂袖而去。
事实证明,她不是个好徒弟,负琴教的那些东西,她除了门口揽客的那句话,其他的……什么都没学会。
直到霜枝进来,靳月这才脱力般靠在床壁处,“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扒了我的皮呢!”
“少夫人,您的嘴……”霜枝眨了眨眼睛,“出血了!”
“没事,狗……我自己咬的。”靳月抿唇,舌尖从唇上舐过,暗暗吞下这股子腥甜滋味。不能背后骂人,只能放在心里暗骂,那狐狸耳朵太灵……
惹不起!惹不起!
“傅九卿走了吗?”靳月探了头。
霜枝点头,“公子说,夫人洗漱完毕之后,去前厅用饭,再一起去白家。”
“白家?”靳月瞪大眼睛,“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