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衡州的吗?”靳月不解,缓步朝着上宜院走去。
“是啊!”霜枝解释,“这是柳姨娘的娘家表兄,听说柳姨娘的娘家也没太多的亲眷,这表兄是最亲的。
以前经常来,不过还算安分,来了也都是去的柳姨娘的院子,否则老爷也不会允许他与傅家往来这么多年。”
靳月撇撇嘴,一脸鄙夷,“这还叫安分呢?都摸……”
霜枝红了红脸,她……也看到了!
进了上宜院,傅九卿还没回来,靳月一直等到了晚饭后,便想着去他的书房找点书看看。虽然平时不怎么喜欢看书,偶尔打发时间也是可行的。
因着傅九卿早有吩咐,门口的家仆未有拦着她。
这书房她也来过,不觉得陌生,点了灯,瞧着书架上整整齐齐的书册,归门别类,摆放得甚是有规则,可见傅九卿是个极为注重细节之人。
什么杂谈什么野史,她都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是兵书。
别的都看不进去,就这些东西,她倒是看得入迷,干脆蹲在地上借着烛光看。
傅九卿回来的时候,听底下人说,少夫人去了书房,去了有一回了,他便紧赶着便朝着书房走,有些东西,暂时不能让她看到的。
进了门,傅九卿刻意压下脚步声,面色黢冷的往内走,书房内太过安静,仿佛没有半点声音,也不知她在书房里干什么?
豆灯点着,某人蹲在地上蜷成一团,借着微弱的烛光,低眉泛着手中的书册,旁人偷香窃玉,她却是生出了几分凿壁偷光的勤勉。
这一块是兵书,傅九卿瞧了一眼周围,俄而又将视线落在那角落里。大概是看得太入迷,她竟是连他到了跟前都未能察觉。
直到感觉周遭好似冷了下来,灯盏里的火光摇曳得越发厉害,光影晃得没办法再看书,靳月才狐疑的抬了眼。
最先引入眼帘的是那双绣着鎏金祥云暗纹的黑靴,俄而是月白色的袍子一角,渐渐的往上看去……
呼吸一窒,靳月慌忙起身,“我……”
然则她蹲了太久,早就腿麻得不行,再加上猛地起身,脑子里瞬时出现了片刻眩晕,身子直挺挺的往前扑去,眼前……白的黑的,模糊不清。
腰间一紧,天旋地转的刹那,靳月什么都看不清楚,耳畔只有冷风,以及落地时傅九卿发出的一声闷哼。不响,但就在她耳边响着,很是清晰。
待醒过神来,两个人都躺在了地上。
傅九卿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两个人皆是侧躺在地上。
落地之后的瞬间,他手一捞,她便伏在了他的怀里,俨然如每夜安睡时的姿态。
“摔疼没有?”他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