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四目相对。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但她知道,自己这样压着他,他定然会累,赶紧起身,顺道将他一并搀起,“我又压着你了,你没事吧?”
“你说呢?”他尾音上挑,仿佛带了几分谩笑之意,可眼底和唇角,却无半点变化。
睡觉的时候不管是谁压着谁,都是极好的,又岂会有事?
“欸?”靳月跟在他身后,“你为何要让我入府衙当劳什子的捕快,你知道的,我对这些其实不太感兴趣,若是真的要做,你何不让我接了我爹的衣钵?”
傅九卿目光深沉的瞧着她,嗓音清冷,“你会喜欢的。”
会吗?
“我……”还不待靳月追问,傅九卿已经走下了马车。
靳月站在车轱辘边上,若有所思的瞧着傅九卿的背影,他怎么知道她会喜欢当什么捕快、捕头?是她做梦的时候,说漏了什么吗?
“少夫人,您怎么了?”霜枝忙问,“您没事吧?”
“你说,我一个女子,去当什么捕头,会不会有人笑话傅家?”靳月有些犹豫。
霜枝噗嗤一声笑了,“少夫人,您可不是这样犹犹豫豫的人。既然公子都不怕,您又怕什么呢?天塌了,不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吗?”
“说的也是!”靳月笑盈盈的往府门内走,“我跟你说,我……”
“少夫人!”管家一声尊呼,打断了靳月的话。
靳月颔首,“老管家,有事吗?”
“顾侧妃来了,这会正在花厅里等着。”管家极是恭敬的开口,大概是担心靳月,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少夫人身子不适,老奴这就去回了她。”
“她什么时候来的?”靳月问,缓步往前走。
管家笑了笑,“半个时辰了。”
靳月轻叹,来了半个时辰都没走,她若是说不舒服,估摸着顾若离会冲进上宜院,验证真假。思及此处,靳月抬步朝着花厅走去。
“少夫人,那顾侧妃……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霜枝很是担虑。
靳月负手而行,“不弱你来猜一猜,她做什么来了?”
霜枝摇摇头,“奴婢猜不着。”
“公子怎么说?”靳月望着老管家。
管家低声应道,“公子说,少夫人自行处置。”
“我知道了!”靳月颔首,“您先回去吧,花厅那头,我自己来。”
“好!”管家点点头,“若是少夫人有什么事,只管做点动静出来,花厅外头的奴才听得动静,就会去上宜院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