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痴痴一笑,“我爹啊……他这人嘴硬心软,就是嘴上不饶人,实际上你只要哄哄他,说两句好话,他什么都会答应。我们父女两个相依为命,彼此都拿对方当命根子!”
“真好!”安康生有些酸涩颔首,“真好!”
他连道两个「真好」,让靳月不敢再提家里的事。
别人没有的,你却反复的提,就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王家内外,被衙役包围得水泄不通,仵作先一步来了,三姨娘和三公子都是一招毙命,死于鹰爪锁喉。
下手之人又快又狠,以至于二人怒目圆睁,死前连眼睛都来不及合上。
奴才们都被驱至院中,一个个满脸惊慌失措之态,谁都说不清楚,大公子为什么突然发狂,只说是三姨娘找上门,跟王夫人和大公子吵架,一帮人就打起来了。
深秋的夜风,凉得瘆人。
寒意就像是银针似的,一点点的刺穿肌肤,刮在脸上委实有些刺刺的疼。
“这就能说明,三姨娘和三公子为何会死在王夫人的院中。”靳月道。
安康生没说话,抬步朝着卧房走去。
此前来过一回,算是轻车熟路。“王夫人伤得不轻,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
大夫站在房内,毕恭毕敬的回答问话,“主要原因是撞到了头,所以脑子里有血块,若是这血块能化去倒也罢了,如若不然……性命危矣!”
危矣?
那就是说,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随时会死!
“有劳大夫,无论如何都要救活王夫人!”安康生拱手。
很多事,只有王夫人知道答案。
“老夫尽力而为!”大夫还礼。
靳月就站在床边,瞧着躺在床榻上的王夫人。上次来的时候,王夫人就面色苍白,如今更是面如死灰,若不是还有一口气,委实同死人没什么区别。
弯腰,轻叩王夫人的腕脉,靳月眉心微蹙。
王夫人的状况,确实不太好!
血脉凝滞,气若游丝。
“只能等等看了!”安康生道。
靳月点头,“问问她身边的婢女。”
李婆婆说过,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王夫人总归是有心腹的,身边的贴身婢女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些秘密!
“公子发狂的时候,奴婢被夫人撞开了,待奴婢醒转,事情已经成了这般模样。夫人被伤,三姨娘和三公子被杀……”婢女提起当时的事,仍是心有余悸。
靳月和安康生坐在大厅里,外头有衙役守着,确保消息不会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