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夜侯府出来的,应该学父亲这般刚正不阿,忠正秉直,谁知……
“你等我一会!”顾白衣起身,快步朝着外头走。
靳月皱眉,不知道顾白衣想做什么。
“少夫人,会不会有诈?”霜枝忙问。
靳月瞧着杯中的红糖姜茶,“若然有诈,你我现在还来得及跑吗?”
“那倒也是!”霜枝直起身,眉心皱得紧紧的,“不过,她们到底也救了咱们,要动手早就该动手了。”
不多时,顾白衣疾步转回,喘着气将一样东西递给靳月。
“这是什么?”靳月不解。
顾白衣面颊绯红,极是好看的脸上晕开释然轻笑,“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是一枚青玉扳指。
“并非名贵之物,但能护你。”顾白衣笑着解释,“我知道若离的性子固执,她要做的事情,我未必能拦得住,身为长姐……我无能管束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盯着她,思来想去只有让你拿着这个东西,去找一个人,危难时候,他必定能帮你。”
大概是方才走得太急,顾白衣的鼻尖上都渗出了些许薄汗,她扬唇笑得温婉,烛光倒映在她眼底,泛着迷人的晶亮,就像外头绚烂的烟火一般。
望着她,靳月觉得内心很是平静,这样一个温和的人,怎么会有顾若离这样心狠手辣的妹妹?
“不值钱。”顾白衣忙道,“你莫要有心理压力,这就是我进宫之前,爹留给我的一个信物,你且带在身上,若是哪日、哪日……”
顾白衣垂眸,羽睫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哪日若离为难你,你吓唬吓唬她,也是可行的。她这人,瞧着什么都不怕,其实怕极了父亲。我爹是夜侯,他征战沙场惯了,向来恩怨分明,不会徇私护短!”
靳月皱眉,“如此贵重……”
“你不是想要平淡生活吗?拿着便是。”顾白衣笑道,“时辰不早了,待会我让二月送你们出宫,这样就不用担心燕王府的人找到你们,也免去不少麻烦。”
靳月垂眸,“恭敬不如从命!”
二月送她们走的时候,顾白衣还悄悄的问了靳月一个问题。
一直到二月回来,顾白衣还站在檐下,不知是在赏月,还是在看烟火。
这是今晚最后一轮烟火,待绽放完毕,皇宫还会像以往那样,恢复成死寂沉沉的样子。
“主子,您怎么还在风口上站着?”二月急了,“您放心,奴婢已经用您的轿辇,将傅少夫人送出去了,绝对不会有问题。何况,您连侯爷送的信物都给了……”
顿了顿,二月轻声嘀咕,“奴婢其实不太明白,您若是觉得二小姐做得太过分,只管帮衬着傅少夫人便是,侯爷给的东西,怎么就给出去了呢?”
“二月,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顾白衣回过神,“小时候我觉得,我要跟爹一般做个大大统领,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可娘死后,爹意志消沉,什么都不愿教我,我便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