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想竭尽全力,若只是七日断肠散,他就不必如此费心了,当年的方子虽然被付诸一炬,但他隐约还记着。
只是……垒砌起来的毒,早就不是七日断肠散的解药可解!
目送裴春秋离去的背影,君山敛了唇角的笑,快速转回房内。
然则下一刻,君山又快速退了出来。
屋内,傅九卿单手扶额,双眸微阖。
君山小心翼翼的守在房门外,手一挥,周遭守卫悄然退出了院子,谁都不敢发出声音,只敢在外头守着,公子休息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
哪怕只有丝毫的动静,都不被允许!
公子累了,是该好好休息的。
过了晌午时分,管家在院门外行了礼。
君山回望着紧闭的房门,大步流星的朝着管家走去,二人一直走出了院门,才敢低声说话。
“燕王已经准备妥当,皇上会亲自送燕王出城。”管家低声说,“但是燕王临走前,指明要见少夫人。”
君山眉心陡蹙,“少夫人刚刚回府……”
“燕王府来人接走了,咱们的人一直盯着,倒不会有事,但公子那头……要不要知会一声?”管家低声问,“万一公子生气,免不得要责罚咱们。”
君山点点头,“别的都可以耽搁,唯有少夫人的事儿,绝对不能擅作主张。这燕王不知存了什么心思,临走前还不忘折腾,可见……还是公子手下留情了。”
“没法子,裴大夫还在燕王府,方子最后那味药是什么,还没找出来呢!”管家叹口气,“君山,你去碰碰运气?”
君山眼皮子突突的跳,“我……”
“你也不敢?”管家忽然笑了一下,带着些许嘲弄。
虽然君山跟着傅九卿这么多年,但这两日公子身子不适,昨夜又没睡,此刻好不容易眯一会,若是把公子吵醒了……除了少夫人,怕是谁都得剥层皮。
“有本事,你别怂!”君山掉头就往门内走。
管家摸了摸自个的下巴,能不怂吗?
当日在街上抓漠苍的时候,骤见着少夫人,管家吓得腿软,所幸瞧见了明珠打的暗语,否则不知得捅出多大的篓子。
这能怪谁?
还不得怪公子护少夫人,护得太紧!
别人多瞧一眼,都觉得罪大恶极。
君山蹑手蹑脚的进门,饶是压住了脚步声,也没能压住胸腔里砰砰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