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丰年点头,“那点皮外伤,对月儿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怕的是那股强行注入体内的气劲。
燕王内力浑厚,气劲在体内乱窜,饶是寻常人亦承受不住,导致筋脉俱断,更何况是月儿这样的身子。”
外表看似强健,实际上……
两年前血淋淋的一幕,靳丰年至今记忆犹新。
明珠定定的望着门口,饶是靳丰年已经走了许久,她都没能回过神来。
“怎么了?”霜枝捧着水盆进门,瞧着明珠眼眶红红的,好似哭过的模样。
心头大恸,霜枝慌忙放下水盆,直奔床前,“是不是少夫人……”
“少夫人没事!”明珠解释,“我就是……担心少夫人。”
霜枝面色发青,捂着心口喘口气,“吓死我了!”
“靳大夫说了,少夫人不会有事,且等着便是。”明珠咬了咬下唇。
霜枝点点头,“明珠,少夫人待你我如同手足,你明白吗?”
“明白!”明珠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霜枝捋起袖子,将帕子搅在热水中,“我的意思很简单,少夫人醒转之前,你莫轻举妄动。”
闻言,明珠愕然盯着她,“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霜枝笑得勉强,捏着帕子回到床前,轻轻擦拭着靳月肩胛处的血迹,“明珠,咱们跟着少夫人不是一日两日,我呢……虽然不像你这般有本事,但我也不笨。你对少夫人不似寻常的奴婢与主子,尤其是面对燕王府的时候。”
明珠垂眸,掩去眸中冷戾,“我没有。”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不管少夫人是谁,也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她永远都是我的主子。”
相比明珠的极力否定,霜枝倒是坦然得多,“我也希望……害少夫人的那些人,不得好死!”
明珠知道,霜枝说的是燕王府那帮人。
“明珠!”霜枝起身,将帕子丢进水里,干净的水面当即漾开血色的涟漪,“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小心,下不为例。你若是真的去找燕王府的人报仇,万一身死,以后还能护少夫人安然无虞吗?公子情况不明,少夫人昏迷不醒,正是用人之际。”
明珠盯着她半晌没吭声,俄而低头苦笑,“你倒是像极了谋士!”
“是少夫人教的好,人该往前看,而不是折磨自己,便宜别人!”
霜枝重新回到床前,继续擦拭靳月身上的血迹,“诶,少夫人的衣服可有带来?”
“府里的人已经送来了!”明珠醒过神,将柜子里的包袱取出,“现在就换吗?”
霜枝想了想,“先搁在炉子边上暖暖,免得待会换的时候,凉着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