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男儿身,却男生女相,若不是喉结还在……
漠苍第一眼见他,委实丢人的喊了声,“姑娘!”
如今想来,若能回到之前,他一定啐这混账东西一脸唾沫星子,让他哪儿凉快滚回哪儿去,少在他面前瞎晃悠,权当两不相识。
“滚蛋!”漠苍撒腿就跑。
男人也不着急,捋着垂落胸前的一缕墨发,掐着兰花指笑道,“你可跑快点,要不然我追得也没意思!”
闻言,漠苍更是卯足了劲的跑。
傅九卿,我去你大爷!
一口气跑到了城西破庙外,漠苍扶着墙,两腿直发抖,左看右看,没瞧见后面的人跟上来,这才软瘫在庙门口的门槛上,足足坐了半盏茶的时间。
确定那人没追来,漠苍吃力的站起身,往庙内走去。
庙内很是破烂,屋瓦坍塌,木梁椽断,早就无法遮风挡雨,所以连带着乞丐都不太愿意来这歇脚。
好在这些年历城内外都重兵把守,很多东西竟也侥幸的保留下来。
不然这样一块荒芜地方,肯定早就翻修新建,或者被他人买走。
漠苍绕着院子里的枯井走了两圈,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指尖抚过井口边缘,好似在找什么,“在哪呢?”
娘说过,有标记的。
没有!
难道这破庙还有别的枯井?
想了想,漠苍绕到后院,果不其然,后院还有一口井,脑袋往井口一探,哎呦,没水,也是口枯井。
将腰带解下来,拴在井口的木栏上,捻着火折子慢慢往下爬。
里头黑漆漆的,因着井壁布满青苔,格外滑脚,漠苍费了老大劲儿,总算下到了井底。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倒霉蛋,背井离乡,不远千里跑到这大周来挖井!!
若不是母亲的遗命难违……
黑暗中,只听得井底传来低弱的声响,俄而是哼哧哼哧的声音,从底下幽幽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搁在了井沿边,紧接着是一双黑乎乎,满是泥泞的手,攀着裤腰带慢慢的往上。
漠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真不知道娘到底想干什么?藏东西还藏在这鬼地方,真是鬼都不想沾着。”
井底又黑又闷,差点没把他憋出个好歹。
好在,东西拿到了。
嗯,东西呢??
漠苍慌忙爬出水井,他明明就搁在井边上,怎么不见了?
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哪个鬼东西把他的东西顺走了?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