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靳月才不吃宋宴这一套,若无其事的拢了拢衣襟,她只是想拖着时间,让傅九卿多休息一会。
从历城出来,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别说是傅九卿,饶是她身强体健,也坐得屁股疼腰疼,浑身僵硬,毕竟谁都不是铁打的。
“他这副样子,你都看到了!”宋宴还准备游说她,他现在已经恢复了男人的雄风。
所以……绝对能给予她幸福,“就算他缓过劲来,你跟他能白头偕老吗?若是他哪日病死,你年纪轻轻的便要做寡妇,你甘心吗?”
靳月勾唇笑得凉薄,“如小王爷这般不安分的,怕是不能明白,什么叫许一诺,终一生。”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抛向不远处的细柳。
一路上,可没少见着细柳进出宋宴房间。
宋宴有些心虚,“你吃醋了?”
“我家相公洁身自好,没醋可吃,小王爷真是抬举他了!”
靳月翻个白眼,“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烦劳在这儿等等,我去林子里方便一下。对了,不许再跟来,免得到时候又是风又是雨,这次是细柳,下一次可不知是什么野花野草!”
宋宴被她堵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瞧着靳月不紧不慢的朝着林子里走去。
霜枝和明珠对视一眼,急忙跟上。
“少夫人?”霜枝低唤,“您没事吧?”
“跟我怼,也不想想我爹那嘴皮子,能怼他个九曲十八烂穿肠!”
靳月嗤之以鼻,“安啦安啦,我没事,就是拖延时间,让傅九卿多歇会。”
进到林子里,确定身后没人跟着,靳月如释重负的伸个懒腰,“我的腰……都快石化了,快帮我捶捶!”
“是!”霜枝赶紧上前。
然则下一刻,明珠忽然抽剑,“小心!”
“别慌!”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有陌生男子从树后缓缓走出,掀开脸上的假皮面,露出本来面目,“月儿,是我!”
“安师爷?”霜枝愕然。
安康生淡然轻笑,带着几分如释重负,“没事就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靳月既诧异又欣喜,俄而快速回过神,环顾四周,忙冲霜枝明珠道,“你们快些去看着,免得燕王府的人靠近。”
霜枝与明珠颔首,快速退到入口处,躲在树后观察外头的动静。
靳月张了张嘴,其实想喊一声哥,可话到了嘴边,又带了几分羞赧,终是红了眼眶问一句,“你怎么来了?是担心我?”
“不太放心,所以跟来瞧瞧。”安康生皱了皱眉。
气氛有些尴尬,分明是至亲之人,却有些近乡情怯,不敢相认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