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和安康生比肩站着,目送罗捕头疾行而去的背影,“我觉得这人……不太可能是秋雁,别忘了,当时顾若离也在矶城。”
“秋雁随行,若是擅自离开,必定会惊动大家。”明珠回过神来,“而且当时咱们都在商议如何对付匪盗,奴婢记得秋雁身为副统领,还冲大人自动请缨。”四下,忽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心头沉重,立在原地听耳畔阴冷的风,从枝头掠过,枯叶早已落尽,冷风却是连枯枝都不肯放过,真是无情得很!
“其实也说得通。”安康生声音沙哑,“你平白占了一个小王妃的位置,她入府为妾,岂会甘心?”
靳月捏着银锭子的手,微微颤抖,“女子军还有矶城百姓,何其无辜?”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会计较这些?且看古往今来,史书工笔,青史留名,哪个不是胜利者撰写?”
安康生幽幽叹口气,“真相也许很残忍,交给我吧,你……”
“哥?”靳月冲他笑得比哭还难看,“这个结,我亲手系上……亲手解!”
安康生站在原地,定定的望她。
“这这这……”罗捕头让人把血淋淋的杜怀抬进来,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这是找大夫,还是丢大牢?”
“丢大牢里,再让大夫去看看。”安康生道,“该有个了结了!”
却见着苏立舟穿着官服,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来几个人,跟本府出去,真是急死了!”
“怎么了?”靳月不解。
苏立舟眉心一皱,若有所思的睨她,“公主殿下,您能不能透个底,街上的事儿跟您有没有关系?”
“街上?什么事?”靳月揣着明白装糊涂,“苏大人,您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苏立舟嗤鼻,“北澜的拓跋氏和郡主打起来了,这会闹得沸沸扬扬,本府得赶紧去处理,既要给燕王府一个说法,又得给北澜使团一个交代,本府……太难了!安师爷,跟上!”
“是!”安康生俯首行礼。
瞧着苏立舟火烧眉毛似的走出去,靳月若无其事的撇撇嘴,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知道,是你这丫头干的!”罗捕头笑了,瞧一眼周遭,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下回有这样的热闹,记得提前通知。”
靳月嫣然一笑,“快点查案子吧你!”
沐老庄主被推进大牢的时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边是血淋淋的杜怀,一边是昏迷不醒的歪眼老四,以及……完好无损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