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仁不义,背叛朝廷,若是皇帝真的要追究下来,恐怕连夜侯府都得抄家灭门。
这么一想,琥珀更慌了。
“你先下去吧!”顾若离垂眸,端起了杯盏。
琥珀行了礼,“奴婢告退!”
说是告退,其实跟逃跑没区别。
顾若离是谁?表面上温婉柔弱,实际上心狠手辣,听琥珀的脚步声,她就知道这丫头存了什么心思,这么多年的相处,琥珀未必全然了解她,可她呢?却将这丫头摸得透透的。
烛火摇曳,有暗影从窗外飘进来。
“这丫头,怕是留不得了!”顾若离背对着那人,紧了紧手中杯盏。
男人低呵一声,“正好。”
琥珀的确走得匆忙,慌不择路的进了宋岚的院子。
“琥珀?”庭芳愣了愣,“你怎么才来?郡主在里……”
还不待庭芳说完,琥珀已经疯似的冲了进去,跪在了宋岚跟前。
烛光葳蕤,宋岚坐在梳妆镜前,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上的疤痕业已消退了不少,再过几日就能彻底淡下去,只是这疤痕要彻底消失,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
一想起在天牢里吃过的苦头,她便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靳月撕碎了喂狗。
“郡主!”琥珀带着哭腔。
宋岚紧了紧手中的玉篦子,“怎么,她又不安分了?怀着身孕还不老实,是真的讨打吗?”
父亲没了的消息不能外传,所以知道此事的人不多,若非如此……她怎会放过顾若离。
燕王府子嗣单薄,委实经不起折腾,哪怕宋岚咬牙切齿的厌恶宋宴,却也不得不承认,唯有宋宴才能为燕王府开枝散叶。
没了燕王府,她宋岚便是什么都不是。
“其实、其实主子没有怀孕!”琥珀想着,只有让顾若离死去,矶城的事情才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死无对证,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法子,可怎么能让顾若离无声无息的死去呢?
思来想去,只能借助宋岚这个没脑子的女人之手,顾若离谎称有孕,便是燕王府的耻辱,家丑不可外扬是最简单的道理。
“什么?”宋岚愕然起身,面目狰狞,“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琥珀面色青白,瞧着是吓坏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其实、其实是裴春秋,为了保住主子的性命,想出来的法子,让主子谎称有孕。如此一来,谁人都奈何不得主子,您也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