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在宋宴身边待得久了,便愈发明白宋宴骨子里的劣根性,宋宴没看清楚的东西,顾若离早就看明白了,所以她才设计了矶城一战,出卖了女子军,计杀靳月,加上有些人在暗地里的推波助澜,于是乎……
“死是必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靳月苦笑,“一场恩怨,她用这样的方式结束,真的是便宜她了!”
月照点头,“是,她欠下的血债,岂是一条命就能还的?不过,咱没有疯,不会像她那样变得如斯疯狂,人畜不分,既然已经死了,这些恩怨便罢了!”
“她是被燕王府休出去的,世人都以为她失踪了,那便由着她继续失踪吧!回头让人通知一下夜侯,至于是什么说辞,你们自己看着办!”
靳月翻身上马,“我与她的恩怨到此作罢,剩下的便是与燕王府的仇怨!”
月照仰头望她,“大人一路小心!”
“除夕快乐!”靳月低眉一笑。
月照挽唇,“谢谢大人!”
目送靳月离去的背影,月照眼眶红红的,鼻子酸涩得厉害,“大人也要快乐!”
昔年不曾拥有过的,如今都该有了吧?老天爷终是公平了一回。
快马回城,马不停蹄。
耳畔的喧嚣,与她都没关系,她心心念念的人啊……是那个立在檐下,眉眼清隽的男子。
他有一双如渊深邃的眸,挺立的鼻梁,唇线紧抿,总是那样的生人勿近。
他会穿着月白色的袍子,披着墨色的大氅,迎风驻足……等她!
“相公!”靳月是冲进上宜院的。
出城回城一折腾,天色已晚,那披着墨狐大氅的男子,手里拿着火折子,将满院子的花灯点亮,在听到动静的那一瞬,快速转身。
靳月是扑进他怀里的,裹挟着冷风。
傅九卿的眉心狠狠皱了皱,君山顺势接过公子递来的火折子,招呼院子里所有的奴才,快速退下。
“跑这么急作甚?”他终于腾出手,将她圈在怀里。
靳月的鼻尖冻得通红,两颊亦是红扑扑的,许是风吹得眼睛干涩,仰头望他的时候,眸子里泛着泪光,就这么盈盈润润的。
心头狠狠颤了颤,傅九卿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她的眉眼。
“我想见你,只想快些跑回来!”她极是认真的说,“傅九卿,我想你!”窝在他怀里,抱着他,说想他……
傅九卿觉得,这丫头大概要成精了,否则怎么勾得人心痒痒,恨不能将她就地正法呢?
“嗯。然后呢?”他将她整个裹进怀里,下颚贴在她的额角。
她所未见处,他眉眼温柔。
“然后我们一起到老!”她说。
他难得轻松自在的笑了,带着轻微的笑声,“只与吾妻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