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心脚下!”君山满面担虑。
海晟在旁定了定神,瞧着傅九卿脚下虚浮的往前走,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底下的小太监低声问,“公公,您瞧着傅公子这般模样,要不要请太医?”
“暂时……不用吧?”海晟眉心微凝,这般模样委实让人很为难,若是在宫里出什么事,还真是不好跟公主与太后交代。
但愿,不会有事。
御书房内。
宋玄青面色微沉,桌案上铺着敞开的画卷,这上头的人像,他这些日子瞧了不知多少遍,已然烂熟于心,愈发觉得……
门外一声喊,是海晟的声音,“启禀皇上,傅九卿应召前来觐见!”
“进来!”宋玄青敛神。
门开,人进。
外头下着雨,天色灰蒙,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温暖至极。
傅九卿褪下厚厚的大氅,一袭月白色的袍子,衬得那张染着病色的容脸,愈发倾城绝艳,少了唇红齿白的娇艳,多了病西施般的孱弱,妖冶得如同盛放在九幽的彼岸花。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傅九卿行礼。
宋玄青敛神,“起来吧,你是元禾的夫君,说起来也算是自家人。”
“谢皇上!”傅九卿起身。
这一抬头,宋玄青猛地僵在原地,不由的眯起眸子。
像!
真的太像!
与画中的女子……尤其是眉眼间,委实太像!
傅九卿掩唇轻咳,削薄的唇泛着异样的苍白,“皇上传召草民,不知有何吩咐?”
“傅九卿,你是傅正柏的老来子,可据朕所知,傅家对于你母亲,素来讳莫如深,这是什么缘故?”
宋玄青问这话,其实就跟直白的问傅九卿「你是不是傅正柏的儿子」是同样的道理。
傅九卿揣着明白装糊涂,“草民愚鲁,不知皇上的意思,请皇上明示?”
“朕也不想为难你,毕竟你是元禾的夫婿,朕就算不看元禾的面子,太后的分量也不轻呢!”宋玄青将画卷递给他,“你自己看看,认不认得?”
自己的生母,又岂会认不得?只是……想不想认的问题。
“皇上,这位是……”傅九卿皱眉。
宋玄青扯了唇角,皮笑肉不笑,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傅九卿身上,试图在他身上寻着一丝半点的痕迹,最终,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