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放下杯盏,冲她笑了笑,“那不就结了?!阿鸾那性子啊,荣华富贵不在眼,功名利禄不上心,她只有情,也只重情!让她去干那些见不得的人,还不如杀了她。”
音落,太后慈祥的面上,掠过一丝异样,转瞬间又恢复如初,“月儿,此去北澜山高路远,路上要小心。另外……若是受了委屈也别憋着,记住了吗?”
靳月鼻间酸涩,红着眼眶,含笑点头。
……
出发前的那天夜里,傅九卿带着靳月回了一趟傅家,傅正柏到底是他的养父,养育、栽培他这么多年,在傅九卿心里这便比亲生父亲的分量要重太多太多。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一桌子饭菜,犹记得除夕夜的时候,一桌子人吃团圆饭,尚且还算热闹,如今只剩下一个傅云骁,一个傅正柏,傅家……好生凋零。
傅正柏面色发青,身子还不是太好,只是勉强撑着罢了,“明日……明日便要走了!”
“是!”傅九卿回答,抬手端起了杯盏,“爹,敬您一杯!”
因着傅正柏身子不好,明儿未必能来送行,所以今儿这践行宴……
算是最后的道别,此地一为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逢,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傅正柏持着杯盏,指关节青白至极,手都跟着剧颤起来,“我……”
“爹身子不好,不宜饮酒。”傅九卿亦很少饮酒,“以茶代酒,谢父亲多年照料、栽培,大恩大仁大义铭记在心,以后但凡傅家之事,我必倾尽全力!”
傅正柏喝一口茶,别开头已是老泪纵横。
傅家家大业大,原本那么多的人,这会……
“五弟、五弟媳妇?”傅东宝抱着箱子站在门口,巴巴的瞅着饭桌上的四人,“我、我能进来吗?”
“四哥!”靳月笑了笑,“进来!”
霜枝领着傅东宝进去,为其摆好碗筷,原本是要挨着靳月坐的,奈何傅正柏说这不合规矩,毕竟靳月已经是七皇妃,傅东宝……又是个傻子。
傅东宝撇撇嘴,只能挨着傅正柏坐着,将小箱子往桌案上一放,“我是来给五弟媳妇送东西的!这些东西,都是我最最喜欢的,我……你都带走,都带走!”
箱子一打开,里面全是傅东宝平素最喜欢的东西,一些小玩意。
当然……很多都是糊弄傻子的,傅家那么有钱,底下人拿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打发这不知冷暖的,光嘻嘻哈哈玩乐的傅家四傻子。
傅云骁冷笑,眸中满是嘲讽,“糊弄傻子的东西,拿来糊弄北澜的七皇子和七皇妃,爹,你这儿子是想让咱们满门抄斩吗?”
“胡说什么?”傅正柏冷声训斥。
傅东宝不明所以,“什么满门抄斩?三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