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礼深吸一口气,“七皇妃!”
“我这人,恩怨分明。”靳月负手而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你若敢欺我……”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骤见院中怦然断枝,哗然坠落在地,惊得寸礼赫然变了脸色,断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傅九卿说:北澜尚武。
靳月容貌不算惊艳,聪明才智亦有不足,偏偏这「尚武」二字,倒是……最合适不过。
“看清楚了吗?”靳月冷声问。
寸礼毕恭毕敬的行礼,“看清楚了!”
“我这人脾气不好。”靳月缓步走下台阶,“可能一不留神,就会见血!我不是你们眼中,那些娇滴滴的大周女子,我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得来的,记住了吗?”
寸礼这会哪敢再说个「不」字?
事实上,他根本没看清楚靳月怎么出手,可断枝的力道有多重,他却是明白的。
霜枝和明珠对视一眼,各自心中腹诽:活该!
这年头,瞎眼的东西还真不少。
……
有了这么一出,出城进入北澜境内的时候,这帮人便都安分多了,跟着寸礼来的人都知道,这位七皇妃不好惹,比七皇子的冷脸更……可怕。
“少夫人,他们都在外头说您呢!”霜枝将酸果子洗干净,搁在一旁晾干,去去寒气再递过去,这是最后一枚酸果子了,离开了大周境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吃到。
靳月剥着花生,“说我什么?母老虎?山大王?还是糙汉子?”
“不,说您是个女中豪杰!”霜枝窃窃的笑着,“还说哪日若是得了机会,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明珠在边上搭话,“估计那位麻都司的执掌官,没少说您的厉害!”
“亲眼瞧着,眼见为实。”霜枝笑道,“就得这样吓唬吓唬他们,免得他们都怠慢,还以为您是太后认的义女,便当您是路边的野花草。”
靳月却是知道,这是傅九卿故意给的机会,让她给这些北澜人一个下马威。
在北澜,七皇子与拓跋氏的婚约可谓人尽皆知,所以每个人听闻七皇子已娶亲之事,都会将她与拓跋熹微做比较,而拓跋熹微在北澜的芳名,更是……
北澜的风景与大周的截然不同,其都城名曰石城,从边关赶去石城,亦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路途遥远,风沙漫天,那细碎的砂砾成片的打在马车的车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今儿风大。”寸礼在休息的时候上前解释,“过了前面的沙丘,就没事了。”
靳月轻纱覆面,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大眼睛,视线快速的掠过周遭,北澜的天气就想爱翻脸的女人,前一秒阳光灿烂,后一秒阴云密布,一会风平浪静,一会狂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