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妃仁义!”褚怀越说,一双眸子似有似无的落在靳月身上,“身边的丫鬟更是武艺高强,令人钦佩!”
靳月没说话,倒是身边的霜枝和明珠,面色略显难看。
上下打量着褚怀越,靳月仿佛想到了什么,眉心兀的轻蹙,“你是大皇府的人。”
许是没料到,靳月会一眼看破,褚怀越哑然失笑,继而温和的点了点头,“七皇妃慧眼如炬,在下佩服!”
“少夫人?”霜枝低声道,“咱们还是快些走罢!”
她们对大皇府的人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听说昨天夜里,大皇子竟然上奏要主君处死敦贵妃,如此冷血无情之人,身边所豢养的,必定也是薄情寡义之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宫里昨夜出了事。”褚怀越神情寡淡,音色轻缓。
靳月不过迈开两步,听得这话便顿住了脚步,不明其意。
“敦贵妃不是这般冲动之人。”褚怀越继续道。
如果靳月此刻转身,定然能瞧见他眼底渐渐浮起的阴霾,笼于幽暗,遮于幽暗,却有从幽暗中,生出绝艳的彼岸花。
“我刚到北澜不久,谁也不了解,不会妄下决断。”靳月背对着他,思绪飞转。
她很想知道,褚怀越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他在试探?亦或是,大皇子希望通过他来转达某些意思?让她不要插手敦贵妃一案?
难道是想从她的嘴里,掏出点关于岁寒九皇子的事?
借此,铲除敦贵妃母子!
“相处久了,便会了解吗?”褚怀越问。
靳月眉心一皱,这问题就有些偏了。不过,她并不打算理他,拐个弯直接去了边上的馆子。
伙计热情的招待着,靳月领着霜枝和明珠直接上了二楼,身份今时不同往日,还是莫要坐在大堂里为好,免得惹来什么闲言闲语。
“少夫人,他还站在那儿呢!”霜枝站在窗后。
靳月心头微恙,透过虚掩的窗户缝隙,委实能看到褚怀越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正仰头瞧着她这个方向,似乎是知道她们也在看他。
有那么一瞬,靳月生出了几分怜悯,这人明明站在人潮中,却好似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尽显孤寂落寞。
快速合上窗户,靳月幽幽的叹口气。
果然,背井离乡的时候,最不能碰到的便是老乡,否则,真的会触景伤情。
褚怀越站在原地很久,终是转身离开,“经年之后,你是谁?我又是谁呢?”
不远处,宋岚无声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