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般心狠手毒,毫无人性。
“在想什么?”
耳畔忽然想起傅九卿的声音,靳月这才醒过神来,想得太入神,竟是连他的脚步声都没听到,她当即扬起头,笑盈盈的将胳膊伸过去。
他站着,她坐着,刚好能抱住他健硕的腰,“想你!”
傅九卿也没多说,弯腰将她抱紧,该怎么说呢?
两个人相处久了,会逐渐的磨合,连心性都渐渐的相似,不需要言语,只要一个拥抱便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饶是他不问,她也知道,霜枝和明珠那两个丫头,肯定早早的和盘托出。
“你觉得,到底谁在说谎?”靳月问。
傅九卿的掌心落在她的脑后,凉凉的,轻柔抚着她的如墨青丝,“我恨了她很多年。”
“嗯!”她知道。
人,对于在乎的事情,会拼命的去追求真相,拼命的维护,但若是恨、或者怨,会假装看不到其他,以此提醒自己,折磨自己。
“我也恨过。”靳月叹口气,“恨我爹娘为什么不要我,可有时候恨……是因为得不到,得不到父母之爱,所以便恨极了他们的生而不养。
以前在燕王府的时候,看到燕王夫妇对宋宴和宋岚的疼爱,我便时常幻想,若是我爹娘没有丢下我,定然也会如此,可清醒过来,便又多恨了一分。”
傅九卿低眉望她,“你想说什么?”
“如果拓跋家的乳母所言不假,那么处处对我们下手的人,到底是谁?”靳月眨了眨明亮的眸子。
清隽的面上浮起寒凉的霜色,傅九卿将她抱坐在自己怀中,转而去了软榻上坐着,“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仔细那个瞎子,找裴春秋弄个法子……瞎子连拓跋熹微都没放过,遑论是你!”
“我知道,不动我是因为有别的缘由。”靳月依偎在他怀里,“是为了大周那边吧?”
傅九卿抱紧了怀中的娇妻,“你哥不会有事,皇帝和太后没那么愚蠢,会中了别人的反间计。”
“一般来说,想要让皇帝杀一个戍守边关的大、将、军,只有一个缘由。”
靳月想起了当年慕容家的惨案,母家是怎么亡的,现在有人想如法炮制。
傅九卿没说话,瞧着她逐渐暗下的眸子。
“战!”靳月的理由很简单,“边关守将不是谁都可以担任的,一旦边关裂开一条口子,就必须要朝廷派出数路大军去驰援,否则就堵不住这个大口子。边关军士远离京都城,虽然知道皇命,却更懂将在外,主命有所不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