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屋内众人皆站直了身子。
岁寒小脸微白,从门外亦步亦趋的走进来,脚下似有千斤重,小脑袋耷拉着,整个人没有半分光彩可言。
“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听墙角。”靳月继续喝着粥,“饿吗?饿了就坐下来一起吃。”
霜枝退开几步,与明影、明珠立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岁寒爬上靳月对面的凳子上,老老实实的坐着,老老实实的拿了糕点往嘴里塞。
“我都听到了!”小家伙难受的抬头看她,“我做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靳月斜斜的睨了他一眼,“杀人灭口是什么意思,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可我不可能去争抢皇位,他们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岁寒红了眼。
靳月咬着筷子,扯了唇角笑道,“可你终究是皇子,而且……你跟我们走得太近了。当你不再受八皇府掌控,脱离了他们的掌心,盟友就会变成威胁,即便你是孩子又如何?死人不说话,也不会出卖他们。”
“为什么?”岁寒呼吸急促,“我又不是他们的棋子,凭什么要受他们掌控?”
靳月漫不经心的吃着,“我们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必须依赖他们,但如果你站在我们这边,等同于一把刀子,砍断了这份依赖,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岁寒哽咽。
靳月冲他笑,“现在明白还不晚。”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八哥他们的?”岁寒不明白。
自己费了这么多年都不曾疑心过,为什么他们刚到北澜,便能瞧得这样清楚?
“从你告诉我们,你知道大皇子跟西梁有所勾结,我们便没相信过莫桑。”
靳月定定的望着他,“和西梁勾结这种大事,格里势必小心谨慎,而你只是个孩子,这种事怎么会恰巧被你知道?若不是蓄意,我还真的想不出其他缘由。”
岁寒愣愣的盯着她,呆若木鸡。
他怎么,从未想过这点?
“有时候,越掩饰越刻意。”靳月往他碗里夹了荷花酥,“我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有些事情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不愿戳破,也不到时机。”
岁寒心里是难过的,对他疼爱有加的八哥和八嫂,转眼间成了心狠手辣之辈……还想要杀了他,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
“之前八皇妃还想动我肚子里的孩子,人已经抓到了,只是没公开而已,暂时被我关起来了。”靳月说。
岁寒猛地抬头,捏着糕点的手狠狠拍在桌案上。
一瞬间,掌心里的糕点被砸成了粉末,小家伙气息紊乱,呼吸急促,胸前起伏得厉害,“他们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