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七哥称之为权术,我觉得这应该叫兵不厌诈。”靳月摸着他的小脑袋,“奸佞小人,满腹诡计,那么好人呢?若你一味老老实实,岂非吃亏?那我们就得比那些坏人,更贼更奸下手更快。”
“那不也成了坏人?”岁寒撇撇嘴。
靳月摇头,“这可不一样,那些人不择手段,我们则是有自己想要监守的底线。八皇子的人,如今遍布整个宫廷,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所以这件事,你千万不要透漏出去,知道吗?”
“他会再杀我一次。”岁寒知道吐露之后,会有什么下场。
靳月点头,“知道就好,在你七哥和我还不能保你周全之前,只能如此。哪日你大权在握,才有恣意黑白的资格!”
哄完了岁寒,靳月坐在回廊里消食,目送小家伙离去,幽然叹了口气。
“奴婢原以为这雪妃来自虎城,是大皇子的人,没想到兜了一圈,竟然是八皇子的人,真是没想到!”
霜枝皱了皱眉,“这北澜的形势转来转去的,快把人转晕了!”
明影抿唇,蓦地眼前一亮,“裴大夫?”
裴春秋叨叨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
“你叨咕什么呢?”靳月问。
裴春秋先是一愣,转而叹口气,“我……我好像看到了罗刹?但是呢,也没瞧清楚,难道是我年纪大了,眼花了?他不是应该死了?哎呦哎呦我这脑子乱的,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明白了。”
“罗刹?”靳月徐徐站起身,面色凝重的望着他,“真的还活着?”
罗夜是花绪杀的,罗刹若活着,势必会回来报仇。
“这些日子,我一直做梦,梦到当初在师门的情形,一门师兄弟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裴春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给!收好!”
“这是什么?”靳月不解。
裴春秋眉心紧蹙,“能暂时抵御雾迷,不至于着了道,成了第二个拓跋熹微。”
“原来如此,那我分一些给拓跋姑娘。”靳月道。
裴春秋点点头,“随你,反正这些日子他们也在找人。”
“瞎子躲着不见人,到处都找了。”明影开口,“整个石城都快被我们翻遍了,可是毫无踪迹可寻,估计是躲在哪个高门宅邸,否则何至于这么久了,既没跟后院的女人联络,又不出现在石城?”
靳月敛眸,“是因为我们入了宫,所以……”
“是哦,入了宫之后就没消息了,还真是有点奇怪,这是宫又不是什么阵法,怎么会没动静呢?”
霜枝满心狐疑,“是不是宫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惧怕的,不敢靠近的?”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一个个神情怪异的瞧着霜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