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北地是西梁的地方,而且北地守将袁虎臣,与大皇子私下联络甚深,若是他们发现了您的踪迹,势必不会放过您!”这才是君山最担心的地方。
他不怕西梁摄政王,他担心的是袁虎臣擒了公子,与大皇子格里连成一气,到时候……
傅九卿没说话,长睫半垂着,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公子?”君山低唤。
回过神,傅九卿淡然开口,“准备吧!”
君山张了张嘴,终是没再劝阻,公子决定的事情,除了少夫人……无人能改。
待君山离开,傅九卿立在窗口。
帐帘半卷,外头荒凉而炎热,在这片炎热的土地上,看不到半点生机,不似大周时的春日苍翠、繁花似锦,他忽然想起了靳月离开大周时,眼底的失落与隐忍的悲伤。
“等我!”他低声呢喃。
也不知远方的她,在做什么?
是否也如他现在这般,想着、念着、牵肠挂肚着?
赈灾之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偶尔也有些绊脚石,傅九卿亦安然处置,事必躬亲,亲力亲为,别说是百姓感恩戴德,饶是随行的官、员亦是有所触动。
病怏怏的七皇子,拖着病体去关慰百姓,安抚当地官、员与乡绅,全然没有架子,话虽不多,所行皆是实事!
对老百姓而言,需要的便是这样的皇子;
对当地的官绅而言,所谓的责罚,委实不如这样的上下一心,相互体恤!
一时间,北澜七皇子,有口皆碑,民心所向。
只是,一番操持下来,七皇子病了。
“七皇子身子不适,暂时不便见诸位,若是有什么事儿,诸位可自行处置。”君山立在帐外,躬身冲着诸位大人行礼。
见着众人久久不肯散去,君山又道,“七皇子原就身子孱弱,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儿。诸位……怕是不好跟主君交代!”
这是实话。
谁不知道,大皇子和八皇子原就因为「谁人赈灾」之事,争执不下,结果主君直接将重任搁在了七皇子肩头,这意味着什么,自无需多言。
七皇子从大周归来,需要功勋防身!
主君这是看重七皇子,怕是起了立太子的心思……
众人面面相觑,终是各自散去,不敢再打扰。
已唬住了众人,是以当天夜里,傅九卿便悄然离开了营帐。
北地凶险,又是西梁境内,寻常尚且不敢轻易踏入,遑论现在这个时候,西梁国内形势严峻,君臣离心,底下各自为战,全靠慕容天涯这个摄政王与萧北望大、将、军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