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淡然一笑,“送她去大牢里,住在瞎子隔壁。”
“她,管用吗?”拓跋熹微可都听出来了,这女人和瞎子是一伙的,如此这般,靠得住吗?
靳月不以为意,笑得有些无赖,“你可以试试,不行的话,咱就再换个法子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是找个乐子,怎么样?”
“成!”拓跋熹微点头。
梧桐一身囚衣,坐在了牢房内,隔壁关押着瞎子,这里是重囚牢房,边上没什么人,显得格外的阴森沉寂。
“宋濂!”梧桐靠在墙壁上,音色低哑,“你还好吗?”
瞎子身形一震。
“我也在这里!”梧桐说,“你不孤单,黄泉路上有个伴!”
瞎子摸索着,靠在了墙角,两个人隔着一堵墙坐着,“你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梧桐的嗓音里带着哽咽,“你以为我是靳月的姨母,她便会对我手下留情?我与她有多少情感,你不是不知道,还能指望她放我一马?”
瞎子没说话,静静的贴墙靠着。
“宋濂!”梧桐继续道,“你后悔吗?如果你还在燕支国,如果你没有做那一场春秋大梦,兴许现在的你,正好好的掌管着你的弹丸小国,过你的太平日子。”
瞎子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依旧一言不发。
“周旋在南玥和大周之间的你,很辛苦吧?”梧桐低低的说。
瞎子狠狠闭了闭眼,“你为什么没有向她求情,若是她不肯,你大可以出去走一圈,申明自己的身份,她便奈何你不得。”
“她不是傻子,你说的,她都料到了,我哪里还有这样的机会,逃出生天?”
梧桐苦笑,“宋濂,我儿子在哪?看在你我,都快要死的份上,告诉我好不好?”
到了她这般年纪,才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简直是命根子般的存在,她哪里舍得孩子受伤,偏偏……由不得她做主。
“梧桐。”宋濂开口,“现在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身陷囹圄,能救你的儿子吗?”
如靳月所料,宋濂根本就不信任她。
“至少,死得瞑目。”梧桐忽然掩面抽泣,“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我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如此残忍?母别子,子别母,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我好想他,好想我的孩子……呜呜……”
隔着一堵墙,能听到梧桐发自内心的,悲怆酸楚的哭声。
宋濂心头微动,“既是都要死的人,那便没什么可说了!”
“你果真不告诉我?”梧桐扶着墙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