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梧桐愤然,“我救了你,你便是这样报答我的?既然怀疑我,你出来干什么?不如回到你的牢房里!”
宋濂也不管她,抬步就往外走。
想了想,梧桐寻了一把刀,提在手里跟在宋濂的身后。
“外头是不是有人接应?”梧桐问。
宋濂勾唇,笑而不语。
他这副样子,其实很可怕,尤其是梧桐心内有些虚,见着他凡事了然,而又不肯透露的样子,总觉得他似乎是知道她已经背叛了他。
远远的,拓跋熹微与靳月站在墙后。
“你确定他会说实话吗?”拓跋熹微皱了皱眉,“我总觉得这人心思诡谲,不是那么容易能撬开嘴的,你这法子估计不奏效,回头我们还得去把他抓回来。”
靳月轻笑,白了她一眼,“他在大周的牢里突然间消失,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他有问题,一般来说,瞎子对熟悉的地方有感官记忆,那是正常的,但陌生的地方还能行动自如,你不觉得……”
“你怀疑他不是瞎子?可他那眼睛……”拓跋熹微狐疑的瞧着她,“你可莫要跟我开玩笑。”
靳月伸手压了压眉心,“瞎子出现在北澜的时候,我便悄悄的让人回了大周,去找太后了,太后娘娘跟我说了几句不真不假的实话,多半是怕路上被人劫了信,所以说得很隐晦,我瞧着一知半解,不如你来瞧瞧?”
边上的霜枝,快速将早前就备下的书信递上,“原是要销毁的,可是主子觉得,没必要瞒着拓跋姑娘,所以便留着了!”
看完之后,还是得销毁。
大周齐太后亲笔,提了她最近看过的一出戏,戏是这样演的:成王败寇,总有人不甘心,输却皇位被贬苦寒之地,悄然筹谋,韬光养晦,期许卷土重来。
其后,迷梦成真,成了一方势力。
只是人心不足,漫漫长年中,内部又开始分化,谁都想将大权捏在手里,于是开始勾心斗角,流血牺牲便成了无可避免之事。
到了最后,大权落于一人之手,听闻此人心狠手辣,弑兄杀弟,连父兄的妻妾都不放过,几乎可以用六亲不认来形容!
“说的是燕支国吧?你提过,我也查到一点。”拓跋熹微皱眉,“探子汇报,这燕支国消失已久。”
“知道从时候开始消失吗?”靳月问。
拓跋熹微没答上来。
“那位!”靳月道,“罪臣余孽,一个瞎子能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你觉得他真的会是个瞎子吗?据说燕支国原本有不少皇子,但现在独独留下了这一脉,还有先帝那些妾室,都死得莫名其妙,反正就一句话,燕支国若是姓宋,后嗣便只能由他宋濂所出。”
靳月意味深长的瞧着她,“明白吗?”
“好狠!”拓跋熹微嗤冷,“真的是够狠!这不是等于,把自己全家都杀光,只留下自己一人?”
靳月笑了,“不想众叛亲离,只能当孤家寡人!他约莫,就是这么想的。”
“接下来怎么办??”拓跋熹微问,“看着他跑?”
靳月歪着头,趴在墙角,偷瞄了一眼外头,“你瞧好吧,他不会带梧桐走的,这人……心狠手辣,只要他拔刀,事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