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
耶律桐浑身是伤,根本动弹不了,虽说妇人进来之后,就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可她委实不知那药是什么,不敢腹部的疼痛锐减,让她意识清醒了不少。
“以后乖一点。”呼延赤为她上药,瞧着她背上斑驳纵横的鞭痕,皮开肉绽,以后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狰狞的伤疤,“以后这具身子便烙上了我赐予你的痕迹,你莫要再惹我生气,小桐,我是那样的喜欢你,爱着你,你明白吗?”
她心头发笑,身子发寒。
慕容安的爱,那么温柔,连大声吼她都舍不得,呼延赤却拿起了鞭子,相较之下,这根本不是爱的本质,这只是欲,占有欲。
“小桐,我不在意你身上留疤,多好看的印记。”呼延赤忽然俯首,在她的脖颈处亲了亲。
那种恶心的滋味,让耶律桐浑身绷紧,饶是疼痛难忍,也不愿与他有任何的碰触。
若真的到了那一刻,她宁可死!
“翠微呢?”耶律桐声音孱弱,“你把翠微怎样?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除了,做你的女人。
“那丫头是个硬骨头,但也是个命薄如纸的。”呼延赤将膏药放在一旁,粗粝的指腹在她脊背上游走,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冰凉的脊背,带着微微轻颤。
耶律桐有些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
“翠微死了!”呼延赤说。
耶律桐猛地瞪大眼睛,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有什么东西四分五裂,眼前好似落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那冰凉的触感,席卷全身,凉意渗骨。
死了?
怎么会死了呢?
父兄皆在,知道她跟翠微的情谊深厚,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翠微死去。
除非……
“是你,是你杀了她!”耶律桐哭了,挨打的时候,只是哀嚎,却未哭得这般伤心,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哭得不能自己,哪怕因为哭泣,导致背上的伤口开裂,她亦止不住这份悲恸。
她的翠微,怎么会死了呢?
“是你杀了她……呼延赤,我恨你!我恨你!你把翠微还给我!”
呼延赤蹲在床边,捧着她的面颊,轻轻的吻上她的唇角,“翠微不是我杀的,我跟你保证,那贱婢敢爬上我的床,我只会让她生不如死,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易的死去?小桐乖,不哭,我会心疼。”
他伸手,拭去她面上的泪。
可越是这样,她哭得越凶。
耶律桐不是爱哭的人,从小到大,她就像是大漠里的玫瑰,独立而顽强的生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