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太忙活,便留宿七辰宫内。
从主君驾崩,到岁寒登基,以及主君和敦贵妃出殡,傅九卿摄政,不过半月时间,小夫妻二人好似将这辈子要做的事儿,都做了一遍,忙活得不成样子。
“这一天天的不着家,岂有此理!”靳丰年坐在七皇府门前的台阶上。
哦,不对,现在不是七皇府了,而是……摄政王府。
靳丰年回头望了一眼,低低的叹了口气,“光顾着别人家的儿子,忘了自家的闺女和儿子,呵……回头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靳大夫!”霜枝立在其后,“您就别再埋怨少夫人他们了,这是大事,朝廷大事,处置妥当便是皆大欢喜,天下太平。如若不然,别说两位小主子,怕是公子和少夫人也不能全身而退。”
靳丰年起身,“我也知道,他们忙的是正经事,怕就怕啊,正经事做得多了,忘了自己最初的身份是什么?你们家公子和少夫人,最缺的不是那些权力,而是家!”
“靳大夫所言极是,想来忙过了这段时间便没什么大碍。”霜枝笑了笑,“少夫人和公子好不容易,能踏踏实实的在一起,这家一定会好好的!”
之前听得靳月说起,边关那头的慕容安已经成了亲,他便也不急着回边关,安安心心的逗弄小外孙,小外孙女,委实美滋滋,可他也担心……父母辈的遗憾在他们身上重演。
权力是个好东西,但也最不是个东西。
多少人为了权力六亲不认,错过了最该珍惜的人和事。
“我只是不想让月儿,错过孩子成长的时间,怕误入朝堂大权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等到回过神来,孩子都长大了,哪里还需要他们的陪伴?”
靳丰年掸去身上的灰尘,“权力这东西,最是容易生出瘾头。”
霜枝摇头,“旁人我不知道,但是公子和少夫人绝对不会,尤其是少夫人。若少夫人稀罕权力,早就不是今日的七皇妃了,她可能会更高的高枝!而公子,若他想要权力,今日就不是摄政王,而是主君!”
虽然这话大逆不道,说的却是事实。
“但愿如此吧!”靳丰年点头。
霜枝愣怔,“少夫人!”
一抬头,靳月站在门前石狮子旁边。
“少夫人,您是怎么回来的?”霜枝急忙迎上。
没瞧见马车,也没瞧见马匹。
“途径街头的时候,忽然想吃花生了,便去申家铺子买了些,干脆走回来。”
靳月确实怀中抱着一小包花生,方才他们的对话,她皆听得一清二楚。
靳丰年点了一下头,霜枝快速接过靳月手中的纸包,“少夫人今儿的事儿,办完了?”
“主君和敦贵妃业已入葬,追封亦已结束,岁寒年纪小,立后宫为时太早,先静观其变,来日有可心的闺女再行定下不迟!”靳月行至靳丰年身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