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这么难听。”芳泽叹口气。
事实上是……比这些还要难听,倒不是说齐韵儿怎么的,而是说阿鸾不知廉耻,留在后宫连名分都没有,还要纠缠着皇帝不放。
如斯倒也罢了,竟还说阿鸾已经暗结珠胎,否则太医如何频繁来宫中探视,而且连皇帝都这般紧张,一个女子未曾嫁人便有了孩子,名节清白尽失,俨然与荡妇没什么区别。
是以,连齐韵儿这样的好脾气都发了火,直接将刚沏好的茶泼在了贾妃身上,惹得贾妃连呼带骂的跑出了宫门。
因为这样,齐韵儿动了胎气,好在太医来得及时,没什么大碍。
这些话,芳泽自然不能告诉阿鸾,齐韵儿千叮咛万嘱咐,断然不能让阿鸾知道,毕竟阿鸾身上的毒尚未解,若是气急攻心,那还得了?
“鸾姑娘,你莫要冲动,仔细自己的身子。”芳泽劝诫,“主子最放心不下的也是您的身子,您明白主子的苦心吗?”
动了胎气也不愿告诉她,可不就是用心良苦吗?!
“我知道。”阿鸾狠狠闭了闭眼,“等我解了毒再说。”
芳泽松了口气,“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主子现在吃了药还在睡,等她醒来您再进去。”
“好!”阿鸾安安静静的在外头候着。
雨一直下,待齐韵儿醒转,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阿鸾进去的时候,她当即冲着芳泽使了个眼色,然后冲着阿鸾笑。
“不用打眼色,这宫里就那么点事儿,打量着能瞒我?”
阿鸾轻嗤,淡淡然坐在齐韵儿的床边,“姐姐委实拿我当外人,有什么事都不愿告诉我了!”
齐韵儿握着她的手,“不许胡说,姐姐何时拿你当外人?”
“下不为例!”阿鸾撇撇嘴,“不然真跟你急。”
“知道了知道了!”齐韵儿叹口气,“突发事件,没什么打紧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宫里头,你若恩宠,总有人眼红心黑,咱们若是真的放心上,早晚得气死!”
阿鸾点头,“有一点,不许同情她们。”
齐韵儿愣怔。
“谁的命不是命?若是任由她们践踏而心生宽容,那是佛该做的事情,咱们是俗人,谁敢践踏就送她去见佛。”
阿鸾目色微沉,“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但若是第一次就斩在萌芽中,以后就不会有麻烦!这后宫里的人就是欺软怕硬,敬酒不吃,爱吃罚酒!”
齐韵儿点头,“知道,我不会吃亏。这不,那杯水烫着呢!”
“还是奴婢刚沏好的,眼下的天气,衣衫薄软,怕是要吃苦头了!”芳泽笑道,“不去一层皮,也能烫起泡,够她难受一阵子的。”
阿鸾这才如释重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