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犹豫了半晌,“据说现在,皇帝很宠爱齐贵人,而她又是在齐贵人宫里,这要是动了手,万一齐贵人追究起来,皇帝那头肯定会帮衬着,咱们未必能脱身。”
“南玥的叛徒,必须死!”
马车,扬长而去。
大雨哗然,下到天明。
黎明时分,大雨方歇。
阿鸾,始终没醒。
宋云寂去上朝的时候,齐韵儿和芳泽才有机会入房间照顾。
瞧着阿鸾双目紧闭的样子,齐韵儿偷偷拭泪,“惯来见她活蹦乱跳的,忽然躺着不动,委实不习惯,我还是喜欢看她翻墙头,在屋顶窜上蹿下的样子。”
至少那样,说明她身康体健,什么事都没有!
“主子放心,鸾姑娘肯定会好起来的,余毒未清……咱们好好照顾着,仔细用药,将余毒清除不就行了吗?”
芳泽宽慰的瞧着自家主子,“主子莫要难过,不然鸾姑娘醒来,定是要难过的。您知道的,鸾姑娘最见不得您掉眼泪!”
这是实话,阿鸾最见不得齐韵儿哭,用阿鸾的话说,女儿家的眼泪落在开心之时,便是上苍赐予的珍珠,落于痛苦哀愁,委实不值!
齐韵儿点点头,坐在床边,温柔的望着昏迷不醒的阿鸾,无奈的叹口气。
云中客的虎狼之药委实厉害,一直到当天夜里,阿鸾都没苏醒。
待宋云寂处理完了朝政,便又麻溜的回到了阿鸾的床边坐着,众人皆悬心,虽然太医说,她的毒正在逐渐消退,但是人未清醒,便不算无恙。
客栈里灯火缭乱,云中客托腮,百无聊赖的撇撇嘴,“据说,白日里陷入了昏迷,这会都没过来,说明还在昏迷之中,你在这儿等……也是白等,倒不如去宫里看看。”
慕容珏没说话,夜闯宫闱,若是被人发现,是要闯下大祸的,更有甚者,会被扣上入宫行刺的污名,他慕容珏行得正坐得端,岂能做这样有违礼数又犯禁之事。
“懒得管你,光杆子回边关的又不是。”云中客揉着眉心,“咱们这些人,长久处在边关,别说是娶媳妇,军营里都是男人,连个母鸡都难见着,你若是这般犹豫不决,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哭!”
慕容珏凉凉的睨着他。
“得,您是慕容少、将、军,您不会哭,您只会拎着刀奋勇杀敌,然后被人撬墙角……”
云中客兀的咬到了舌头,疼得他眼泪星都出来了,“哎,你去哪?”
慕容珏抬步往外走,“回去睡觉。”
睡觉?
呵……
连个女人都哄不到,还有脸睡觉?活该孤枕难眠!
昨儿下雨,今儿出个大太阳,于是乎到了夜里,又潮又闷,体感不是太好,没来由的,让人的心境也跟着烦躁起来。
宋云寂坐在床边,瞧着依旧昏睡的阿鸾,两道眉已然拢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