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岚叹口气,“自己养大的狼崽子,最后反而成了别人的狗,这滋味恐怕不好受吧?”
宋宴咬牙切齿,“宋岚,你说够了没有?上山救母没你的份,如今母亲回来了,说起风凉话来,你倒是一张嘴一箩筐,有本事你怎么不上山?否则,这功劳怎么会落到靳月头上?”
“你!”宋岚哑然。
靳月是自己走回来的,独自一人。
一人一马去,一人一马回。
只是现在,她面色惨白,瞧着很是虚弱,身上的伤都被月照她们包扎妥当,衣衫也换了一套,颜色还是那样的深沉。
“小王爷!”她瞧着眼前的台阶,吃力的迈步而上,“奴才回来了!”
跪在地上的一瞬,她身子晃了一下,勉强撑住。
“月儿?”宋宴弯腰,亲自将她搀起,却见她去时意气风发,现在面无人色,连唇瓣都是白的,可见她伤得不轻。
靳月视线模糊,无力的眨了一下眼,忽然垂下了头。
“靳月?靳月!”宋宴快速将人抱起,直奔后院,“裴大夫?裴春秋,滚出来!”
裴春秋正在药庐里炼制丹药,听得动静,赶紧跑了出来,“哎呦,这是怎么了?快,快抱进去我瞧瞧!”
直到那一刻,宋宴才知道,靳月伤得有多重。
“哎呦呦,浑身都是伤,啧啧啧,再深一点,性命堪忧!这样还能活下来,还能活着回来,除了说她命大,命不该绝,我还真不知道能说什么。”
裴春秋快速去捣药,“内服外敷,没有十天半月是绝对下不了床榻的。”
宋宴瞧着她肩头的伤,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
深可见骨,皮肉外翻,合着以前那些斑斑驳驳的伤痕,除了她这张脸,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好地,几乎可以用残忍来形容。
“伤得这么重!”裴春秋将捣好的药,以汤汁清晰她身上的伤口,能镇痛消炎,否则伤口化脓红肿,就更棘手了,“这几日怕是要高热难退,得好生守着才行。”
宋宴别开头,实在不忍心再看她斑驳的身子。
“真是命大!”裴春秋还在絮絮叨叨。
宋宴深吸一口气,“好好照顾她。”
音落,他已大步流星的离开。
小童不解,扬起头望着自家师父,“师父,小王爷这是怎么了?”
“你管他是怎么了,咱们只负责治病救人,燕王府的事少问,少管,知道太多对咱们没好处!”
裴春秋为靳月上药,“哎呦,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伤成这样,真是可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