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睿仿佛看穿了她的思虑,当即解释,“这桌案上的东西,的确是要送去护国、将、军、府的,唯独这枚簪子,是在我得知你意欲来京陵城时,让人专门为你准备的,与谁都没关系,只跟你有关,所以你大可放心收下。”
许是怕她不收,宋睿又加了一句,“宫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带不走,这个……算是赠别之礼。”
“嗯!”傅子音抬步朝着屏风走去。
宋睿定定的站在那里,目色微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终是与寻常人家的孩子不同,即便尚未及冠,但长年累月的多思多虑,让他格外的敏感,想得比谁都多。
望而不得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
不多时,傅子音便换下了喜服,左不过没摘下发髻上的碧玉簪,她是真的喜欢这枚簪子,所以真的想戴着它。
宋睿点了点头,“这样很好。”
“嗯!”傅子音点点头,“我喜欢这赠别礼。”
宋睿心内酸涩,面上依旧挂着淡然浅笑。
赠别赠别,什么时候不需离别,那才是真的好。
可惜,她现在留在宫里,对谁都没好处,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她?唯待春风吹,一朝登绝顶。
傅子宁来的时候,正好是宫里的奴才,捧着各种赏赐往宫外送,这阵仗倒是不小,一溜的奴才走过去,瞧着好生热闹。
“啧啧啧!”傅子宁摇头,“真热闹!”
这里越热闹,他家妹子估计心里越难受,而宋睿……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
无奈的叹口气,傅子宁缓步朝着东宫行去。
谁知,到了东宫才知道,傅子音去御花园溜达。
“想来也是,眼不见为净。”傅子宁双手环胸。
明江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傅公子说笑了,太子立妃乃是好事。”
“好不好的,你家太子殿下心里清楚。”傅子宁歪着脑袋,瞧着一言不发的宋睿,“太子殿下,您高兴吗?”
高兴?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要再打趣我了,我有事要与你说。”宋睿道。
傅子宁随着他进了寝殿,瞧一眼搁在桌案上的喜服,当即愣了一下,“不对啊,这赏赐都送出去了,怎么这喜服还在这儿?”
“是啊,喜服还在这儿呢!”宋睿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拂过喜服上面的纹路。
精致的并蒂木槿花纹路,瞧着何其栩栩如生,“这是小音喜欢的纹路。”
傅子宁点头,“对!怎么你们皇家现在也赶巧,要用这种纹路?往常不都是富贵牡丹?龙凤呈祥吗?你是太子,按理说……”
“我不喜欢那些。”宋睿瞧了他一眼,“接下来我要说的事,烦劳子宁兄牢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