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哑然,面面相觑。
张庆生躬身:“太嫔若没有别的吩咐,下奴告退。”
齐太嫔这才猛地回过神:“公公留步。”
张庆生驻足,她一句话在喉咙里噎了半晌,才终于说出来:“陛下……当真的?”
张庆生含笑:“下奴岂敢假传圣旨。哦……还有就是,顾贵妃不是个会胡乱记仇的人,太嫔日后可多去走动,别生分了。”
“好……”齐太嫔怔怔应话,张庆生复又一揖,就退出去,留下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发呆。
“这事……”恪太嫔神情凝滞半晌,渐渐回过劲来,又惊又喜,“我们该如何谢陛下?”
“这……”齐太嫔被问住了。
这么大的事,要怎么道谢?况且对方还是九五之尊。
齐太嫔思索了半晌,只得先说:“我去做两道点心吧……若他不吃,顾贵妃也是喜欢的。”
恪太嫔一哂:“那我去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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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在林城禀过话后陷入了一片死寂。
宫人们早在林城入殿前就被摒了出去,殿中只一君一臣。安寂在空荡中被衬托得有位漫长,直至苏曜一把抓起茶盏,狠狠向地上掷去。
啪地一声,碎瓷迸裂。当中几块滑到林城脚边,林城低头:“陛下息怒。”
他并不意外苏曜会恼。
在历经数年的折磨后,眼看解药到了眼前,却又硬生生飞走,任谁都要发火。
却听苏曜冷笑:“天下岂有这样的父母,他们知不知道燕燕近来过的是什么日子?”
林城一滞,困惑地看了他一眼:“臣听闻陛下将贵妃夫人护得很好。”
苏曜闻言觉得鸡同鸭讲,无奈地啧了啧嘴,摇头:“接着找吧,尽量留活口。燕燕这个人……”
他叹了口气。
燕燕心太软,嘴上再怎么说不在意,心里也终是难过的。
近些日子她都常在梦里哭,他若听见,就会把她搂进怀里安抚。可她有时反倒会哭得更厉害,可见积存了满心的委屈,再佯装不在意也不顶用。
林城不料他在意的竟然只是这些,心里的不安又升起来:“陛下怎的只在意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