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片刻,他忽然俯了身,贴近耳畔。
男人的气息充满强势,“多想想我。”
低沉的声音令人心尖酥麻,她眸光颤颤,在他欲要起身时勾了他的脖子将人拉了回来。
裴元景眸光一怔,她眉目间流转着盈盈的光,吐气如兰:“听闻天启美人甚多,殿下若翻脸不认人,我便招十个二十个男宠——”
话说到一半,男人听闻男宠二字便已皱紧了眉,气压瞬间低沉。
他堵住了那张红唇,眸间散不开的浓郁颜色。
十个二十个?
她也真敢想。
唇上温热,勾着他脖子的手软了下来,女子的潋滟眸闪烁得厉害。
之后窗门微晃,男人轻跃而去。
树影摇晃,窗门紧闭。
唯独女子静坐着,面上红云直到桌上茶凉才褪去。
裴元景随着天启队伍离去。
她听了他的话没有亲自去送,第二日起来便瞧见雪团在她窗前喵喵的叫着。
临别前几日他便将雪团托付给她,别的不说,裴元景是真宠这小东西,搬它的猫窝便派了十多个人。
谢芊起床将猫儿揽到怀中,揉了揉柔软的白猫低喃:“雪团乖,咱们一起等他。”
白猫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手,嗲声喵叫。
女子弯唇一笑,眉眼动人。
谢芊偶尔会独自去从前的亭中坐,可对面的人不在,连解棋都觉得有些无趣。
明明从前没有他的日子她也是这般过来的,可只是相处了大半年时间,怎的恢复从前的日子竟会觉得十分无趣。
她闲暇时抚琴,却无人与她合奏。
偶尔与父皇去武场看对练,也会想起他拼命与陆阳对打受伤的模样。
偶尔久坐窗边,便想起他翻窗而入,唇上那抹轻吻。
春日已来,她生辰即将到来,宫内开始忙活起来。
京城的驿站忙得不可开交,许多不在京城的人给谢芊送来礼物。
这日,随着数之不尽的礼物而来的,还有裴元景的信与一个小匣子。
她听见宫人说时觉得不可置信,这时候他应该刚到天启,难不成是早就算好了时间,掐着日子送来的。
荷语跟了她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她偶尔失神是在思念谁。
她小心翼翼将信与匣子送到公主手上,心想着,这回公主应该能高兴些了。
信展开。
入眼便是男人苍劲有力的字迹。
“不能陪公主过生辰是元景之憾,贺礼早已备好。
在瞧见这飘雪鸳鸯镯时,元景下意识想起那时雪中公主为元景燃的无数烟火,元景便觉着这飘雪鸳鸯镯极配公主。
那日雪落烟火皆美,可不及公主十分之一颜色。”
她唇角噙着笑,拉开了匣子。
入眼便是信中所说的飘雪鸳鸯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