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意我。”崔游道。
姜无芳见他这幅样子,哪里还搭理他,将他的手甩开:“你骗我。”
“哄我。”崔游将她的手握回来,飞狭清冷的眼不经意间弯成放松愉悦的形状。
她道:“亏我还真相信你刚才说的。”
崔游感觉手中握着的柔荑有些凉,低头用自己带着暖意的大掌搓了搓她的指尖,复又抬眼道:“我说的是真的。”
天知道他多么后悔从前总是守着什么君子端方的礼仪,若是早表陈心迹,也能让她早开窍一些,也不至于在连绪泽的事情之上自己这般被动。
他怕自己过于直接,让她觉得是自己不尊重她。
虽说大成民风开放,在男女之事上也不如前朝那般迂腐,可……太过在意,总是忧虑会比他人多上许多。
所以,他又解释道:“我这般并不是不尊重你,我敬你、爱你,只是怕没有机会。我怕自己输在表达上。你若不喜欢,我再换个方式便是了。”
姜无芳只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搓得暖洋洋,心里也热乎,语气里带上几分嗔意:“我没有不喜欢……”毕竟是没有真正与郎君剖陈过心迹的人,不知为何,说着她竟觉得有些羞赧,完全没有从前行商时在男人堆里听荤话的爽利,结结巴巴道,“我是的意思是,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我看人既不用耳朵看,只用心来断。”
崔游闻言心里大喜,即使他早已经习惯喜怒不形于色,面上也挂上愉悦的表情。
他乘胜追击道:“那,你若用心来断我,如何?”
姜无芳沉吟,道:“你待我极好,我知你心意。”
“那你心意如何。”崔游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惶惶,唯恐听到一个否字。
风轻轻,云也悄悄,星子挂在天幕,闪烁不定。
“阿檀,我心悦你。”沉吟许久,她才抬眸,目光坚定又羞赧,面上挂上绯意。
崔游那颗刚才还像是被挂在云端的心终于重重落回原处,终于忍不住满脸的笑意,攥着她的手也加重了几分力道。
她吃疼,伸出手指在他的掌心挠了挠,轻声道:“你抓疼我了。”
崔游这才如梦方醒,感觉自己的脚重新站回了地面,不再飘飘然如无物。
他声音暗哑:“为何悦我,因我对你好?”
姜无芳摇头:“因你是你。”
他的心更是擂得如鼓:“纸鸢我帮你保存了五年。草儿奴,我心悦你多年,有句话五年前我就想问你,你可愿入我崔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