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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仆嘴里应着是,结果刚调过头就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果然,没多久就听见了马蹄声。

    季妧定在原地,举起一只手遮在眼睛上方,逆着光看向声音来处。

    看着看着,扬起的唇角忽然僵住。

    荡起的烟尘,夕阳的余晖,朝她驰来的一人一马……

    不知为何,这一幕竟有些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

    不,这种感觉过于真切,她应是真的见过。

    在哪里呢……

    马蹄声由疾至缓,终于哒哒到了近前。

    头一次,季妧的视线不是率先落在关山脸上,而是顺着疾风的前肢下移。

    纯黑油亮的骏马、浑身无一缕杂色,四蹄却如踏雪……

    视线缓缓上移,下意识停在马腹处。

    隐隐看到马背上端坐着的男人身形高大,腰佩长剑,脚蹬皮靴,着玄色盔甲……

    这时,一道略显冷峻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为何不早让人通知我?”

    暑热未散,季妧却突然打了个激灵。

    她猛然回神,才发现哪里有什么长剑和盔甲,分明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的石青色行衣。

    马上的也不是别人,而是关山。

    她刚刚在想什么?

    她怎么会觉得……

    太可笑了。

    关山见她迟迟不语,翻身下马,来到近前,探了探她的额头。

    “可是中了暑热?”

    季妧摇了摇头,欲张嘴说话,发现嗓子有点干。

    清了清嗓子才道“我困了,在你寝舍小睡了一会儿……”

    她情绪的变化又怎能瞒得过关山,怕他起疑,季妧赶忙打起精神,率先给出了解释。

    “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吓了一跳,这不,就跑出来找你来了。”

    关山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确实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拉过她的手,果然掌心都是冷汗。

    略皱了皱眉“梦到什么了?”

    季妧妖啊怪啊的胡乱敷衍了过去。

    怕他穷追不舍,便使出倒打一耙的绝技。

    “我怎么听到马场有人在说,你日日回家,因为家有悍妻?是我逼你回去的吗?”

    “娘子不曾逼我,是为夫自愿。”

    季妧一听他这么说话就绷不住,所以每当她开始故意找茬,关就会以这招应对。

    季妧果然破功,没好气道“那他们为何……”

    “所谓流言,多是以讹传讹,这要赖在为夫身上,未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