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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替她顺着背,见她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呕出来一般,眉心已经打了死结。

    “究竟怎么了?你不肯说,就让你的丫鬟……”

    “说说说我说”

    季妧伸出虚软的手,拉着他粗糙的手掌,按到自己的小腹上。

    关山终于明白了她的不适因何而起,自发给她揉按起来。

    季妧:“……”

    不会以为她例假来了吧?

    叹了口气,仰唇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关山的动作戛然而止,表情也一片空白。

    季妧被他这难得一见的模样惹的直笑。

    笑够了,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手腕被他抓住。

    “真的?”

    季妧睨了他一眼:“从你回来的那天,差不多两……”

    话未说完就被关山紧紧按进怀里,用的力道有点大。

    季妧能感觉到他的狂喜和激动,也能感受到他隐藏于狂喜背后的无措。

    这个巍峨若山一般的男人,即将为人父的这一刻,原来也是慌的。

    季妧想跟他说:别慌,你一定会是个好父亲,我也会学着做个好母亲,我们的孩子会弥补你我的缺憾像,她/他会在蜜罐中开心快乐的长大。

    但是最终,她只是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

    等关山终于平复下心情,季妧已经支撑不住睡着了。

    关山将人放到床上,略有些颤抖的手再次抚上她的小腹,眼睛却始终凝视着即使睡梦中嘴角也小幅度上扬的季妧,直看了整晚。

    期间季妧迷迷糊糊醒过一次。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

    “骗人,你上次也这么说。”

    “这次是真的。”

    “我还以为半辈子都过去了。”季妧勾勒着他的五官,“我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

    关山轻声诱哄:“梦里都有什么?”

    “梦里……许多穿着白大褂的人走来走去,急诊室的灯亮着,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梦里还有飞机、汽车、种植园……梦里很好,可是没有你。”

    水雾氤氲了季妧的双眼,她却笑得特别开心。

    “我突然想回大丰村了。”

    关山深深看着他,半晌之后,在她额心烙下一吻。

    “待我解甲,咱们就回去。”

    金水桥边的夜市上,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正在那吹嘘揽客。

    “贫道从不撒谎,不信咱们打赌,今日大婚那对,已经儿女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