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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双手执帚,立在一侧,没有大悲,也没有大喜。

    “施主,看来这位姑娘着实不简单,短短不到两月,竟然有这么多古怪逗趣的事儿发生在她身上,这安园也因她的到来热闹许多了。”

    “这话不假,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是福,是祸,贫僧不敢妄言,只是贫僧却是明白了,施主为何动怒。”

    “哦,说来听听?”

    “施主是……一心想护着她,却又碍于身份,不能挺身相救,于是自责。可偏偏,这女子很神奇,每每都能逢凶化吉,后发制人,施主心里,于是有些……嫉妒了。”

    “你你你——你说我嫉妒她一个小小女子?!”

    静安忍住笑意。

    “难道不是么?因自责而理亏,因嫉妒而怒气,施主啊,您是想做护花使者,却又不能,自己跟自己斗气呢。”

    安以墨被说得哑口无言,脸都绿了。

    二弟说得不错。

    第一次落雨轩失态,是在念离被柳家夫人打了一巴掌后,看着她那么出色地扭转形势,他心里就开始不是滋味。

    第二次浴房闹别扭,是在念离被裘夔羞辱后,看着她一身明黄色大摇大摆地就把他制伏了,他心里更像是百爪挠心。

    第三次,便是今日,念离不仅在酒桌上降服了卫家兄弟,还看到了自己痛失岚儿后落魄的窘态,这让他更加火大。

    他五次三番地对念离吼着,“我不准你比我更高明。”

    经局外明眼人一点拨,终于看透了。

    “您打算怎么办呢?施主?”

    二弟依旧那样“坏”,看着一片和煦,骨子里总是一针见血。

    “下一次,我定装疯卖傻,让她自生自灭去。”安以墨板着面孔说,“我不必要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女人,把自己这苦心伪装的面具撕破。”

    “果真能如此么?”静安笑着退后,“贫僧佛缘尚浅,不能参悟世事,只觉得,上天派来这个女子,就是为了让你们互相撕去伪装、坦诚相待的。”

    安以墨没好气地横了二弟一眼。

    半响,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

    “你这假和尚,什么时候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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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说多少次你才明白,你是奴才,不能比主子高明。就算你能挡下鞭子,该被抽的时候,就要被抽。就算你巧舌如簧能化解危机,该不说的时候,你要学会不说。”

    当年桂嬷嬷说一句,就是一个巴掌,她只是感觉到痛,却不是很明白。

    如今明白了,想再痛一次,也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