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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婉一愣,看着这愣头和尚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的慧眼,顿时觉得自己道行不够,竟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安以笙摇着头笑着走开了,小婉慌忙撩起裙角,匆匆地朝院子里跑去。

    听风阁一草一木都长的很是分寸,看似天然,实则处处都留着人工的痕迹,就和它们的主人一般。

    此刻,柳若素正在高起地面半米多高的石台上坐着,弱柳扶风地倚在箜篌前,细手撩拨,代替了眉目勾引。

    听得小婉一阵急促跑来,那手猛地一拉,终于划出一道破绽,尾音突地就飞了——

    柳若素慌忙低头,看见手指被琴弦拉出一道血印,顿时阴了脸。

    “人呢?”

    小婉低头,诺诺地说:“二少爷走了——”

    柳若素一阵说不出的羞赧气愤,尤其是在这看似精明其实很笨拙的小婉面前丢了颜面,简直是火上浇油,她胸口一阵气闷,一撩手将那箜篌推下了石台。

    “曲高和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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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二弟,你可是稀客,我说方才怎么一群姑娘风风火火地朝着楼下跑去了呢,原来是你来了。”安以墨都不用抬眼,光听着脚步声,就知道这是安以笙。

    多少年了,二弟就执着一扫帚,在他身边晃来晃去地扫地,有时一句都不说。

    “大哥说笑了,大哥知道我今日会来。”安以笙也不见外,坐下来直接就端过安以墨的酒杯,仰头便喝。

    “你可真是个酒肉和尚。”安以墨哈哈大笑。

    安以笙一抹嘴,“不过是禁的久了,欲念就强了。”

    安以墨这才终于抬眼,墨深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似有无限嘲讽。

    “禁的久了,欲念就强了,说的好。”

    “大哥明知如此,为何还要去试,难道人心如何,你我兄弟二人如今还看不透么?”安以笙放下酒杯,侧目向着窗外的月。

    “十年前,我被人逼迫,服药不能人事,却是得贵人一救,换走了药,保住了我这个命根。只是必须装得像模像样的,才骗的过那些人。”

    安以墨沉默良久,安以笙也一如往常那样只听不问,那些人究竟是谁他仍旧不知,但大概是和那伙匪贼同宗吧。

    “那时我与柳家小姐已有婚约,外面都说我们是天作之合,琴瑟和鸣,无不称赞。我却秘密之中约见了柳若素,坦言,我在娶她之前,必须娶一京中女子为正妻,她只能做妾,又坦言,京中变故,我身患怪病,恐不能行风月之事,叫她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