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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煮雪不自觉笑笑,却突然板起面孔,仿佛有个小人儿在不停地敲打的似的。

    醒醒,醒醒,煮雪,是怎么?

    不是最不需要人陪伴的么?

    不是世上傲立独行的煮雪么?

    当雪被煮沸的时候,还剩下什么,保护冰冷之中那层薄弱的地衣?

    煮雪裹裹衣裳,埋着头朝着山上的寺庙走去,里总能让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安心,里仿佛有等待的,却不敢承认。

    就样站在小径的尽头,正午的日头让有些眩晕,两个面生的小和尚挑着扁担下山,经过路边,并不知避讳,依旧有有笑的,看来才刚入门不久。

    “那个静安师兄真是个怪人,他念的经文是什么,怎么都听不懂?”

    “听有人告诉他,心诚则灵,把心里的念想在佛祖面前反复九千九百九十九遍,就会成真。”

    “怎么没听法?”

    “哎,大抵是骗静安师兄呢——”

    “不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么?”

    “哪里是什么出家人,不过是个骗吃骗喝的,不过静安师兄也是个还俗的,两不相欠——”

    煮雪听着两个刚入门的小僧满嘴还是世俗的话,真是可乐。

    可是人到主堂,还没进门,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在碎碎念:“煮雪煮雪煮雪煮雪——”

    那刻,如被雷劈。

    原来,静安就是安以笙么?个和尚混的,连刚入门的小僧都耻笑,还把的名字念的满寺庙都知道,真是——

    不害臊。

    煮雪脸红,直冲冲就奔那假和尚而去,也不管佛祖前该是什么规矩,起脚将他踹成个狗啃屎。

    安以笙扭头看,是煮雪,也不恼,依旧跟抽风似的念着:

    煮雪煮雪煮雪煮雪——

    煮雪连忙捂住他的嘴,股香气袭来,安以笙差陶醉得死过去。

    煮雪撇开袖子,安以笙嘿嘿笑。

    “不是上山来给安园祈福么?”

    “那经文早念完。”

    “念完还不回家?!”

    煮雪质问声,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安园也不是家,他回不回来与何干!

    “今冬至,大嫂要带着那群人们去做新衣服,用脚趾头就可以预想到,那是怎样副悲壮的画面——”

    煮雪不得不认同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