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爱民如子青天在世,必能秉公处理上报朝廷。
不仅如此,第二天一早,安以柔穿着大红的袍子,身后小厮抬着牌匾,一行人神采奕奕地走过闹市。尤是那安以柔,整个人眉开眼笑,倒叫人不好意思背后指点,有人鼓起胆子当面庆贺,她落落大方地谢了,不扭捏,不回避,一路朝那知府衙门去了,到了门口,唤出师爷,当着在场溯源乡里的面儿,揭了牌匾的红布,一行金光大字:
明镜高悬
大喜大悲
“你们拿了银子,就要乖乖闭嘴,明白了么?”
荒郊野外,寒风四起,五六个匪贼连连点头。
张庭回身上了马车,和他们背到而驰,车行百米,只听见车后一阵惨叫——
“继续走。”
张庭正襟危坐,车后那“拿着官银企图逃跑”的贼人,正被“恰巧赶来”的捕快们杀的精光。
谁都没有在意,那辆徐徐前进的马车,直到它消失在地平线。
这一天是安家老太太五十大寿,一早上就张灯结彩的,里里外外都是红,念离正挺着肚子指挥家丁们,就听见人来传,说到外县做生意的大少爷回来了——
不过只去了十余天,却好像离开很久了一般。
一进门,抖落一身的雪,扬声道:“大雪兆丰年——”
念离一脸喜色迎上来,“正赶上日子,这还是入冬第一场正儿八经的雪,煮雪正准备烹茶呢,有口福了——”
安以墨一把捉住念离的腕子,“不急,我进城的时候听说了衙门的事儿。”
“哦,是这样,说是十年前来安园作乱的江洋大盗落网了,我们送了个牌匾过去——”
念离说的轻描淡写的,但是眸色却发亮。
“十年前来安园的?”
念离轻轻捂上了他的嘴,“多说无益,进屋暖身吧。”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念离。”安以墨摘下毡帽抖抖雪,“城门外都传开了,那些‘所谓’的江洋大盗,偷了官银逃了大狱,在郊外被捕快们都给就地正法了。”
“捕快?”念离一愣,“你说的是昨晚?”
“听说是这样。”
“这不可能,昨晚全溯源的捕快都被我请到春泥那里吃酒!”
夫妻俩相视无语。
江洋大盗不是真的贼,捕快也不是真的兵。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究竟这是哪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