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安以墨却借故跑到外县去谈生意,把招待贵宾的工作交给了念离。
不过三天,安园的下人们就叫苦连连,纷纷向主子来诉苦,说沉鱼、落雁两位官夫人颐指气使,脾气大的狠,对安家的下人们非打即骂,主子架势十足。
到了第四天,连春泥也找上门来,见着念离就泪水涟涟的叫她作主,待念离把她迎到屋子里坐,她才抹去了那把惹人同情的眼泪。
“您这是把什么人往我们天上人间领啊——”
“这是怎么了?妹妹何故说这个?”
“那两个县官老爷啊,变着花样的折腾我们姑娘——”
“这两日以墨不在家中,觉着不甚方便,才将那两位官爷请到天上人间去的,谁曾想到——”
“我收了安大少爷的银子,自然竭诚服务,可是按这两位的玩法,我们可承受不起啊!这话只跟您说了,我看这两位官爷可是够那个的了,黄赌毒一条龙,没见过玩的这样凶的!可偏偏都说他们都是娶了宫人发迹的,上面的背景很硬呢,谁都不敢惹!”
“没事,你回去就叫个姑娘喊上一嗓子,就说,哎呀,两位县令大人都不在我们这里啊!两位夫人请回吧!哎呀,你们怎么能硬闯——”
“然后我就给他们开了后门,让他们逃出去,嘿嘿——”
“春泥妹妹冰雪聪明。”
“还是安夫人您厉害,领教了。”
送走了春泥,念离向煮雪去了,推开门,她又是眼神愣愣的在发呆,念离咳嗽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煮雪,还劳烦你去一趟铺子里把以笙叫回来。今晚县令们要留在安园过夜,家里没个男人不行。”
“别叫我去。”
“是你把二弟撵出安园,留在铺子里和死人棺材过夜的,这请回来当然也得你亲自去请。”
“不去。”
煮雪说一不二的,念离叹了一口气。
自三天前那位曲容来过府中,煮雪就不自在起来,先是没由来的把安以笙大骂了一顿,撵了他出去住在铺子里,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门不出的。
“这些天曲容回去向朱湘复命去了,你趁机正好把事情和以笙说清楚。”
“说什么?说我是杀手,和杀手头子的儿子有婚约,如今他逼婚来了,我们好聚好散,不,借用贵宝地办个婚礼?!”
煮雪的脸上活像六月飘雪。
“我和以墨过去也是这样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生怕连累了对方,也生怕彼此嫌弃,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是多余罢了。居然决定要在一起,就不应再有什么隐瞒。这事已经发生了,你不对二弟有个交代,叫他一个和尚脑袋怎么转的明白?”
念离牵起煮雪的手,“去吧,去说清楚。他不应留你一个人去面对曲容。”
“这是我们男欢女爱的私事,我一个人面对就够了。”
“煮雪,曲容要带你走,恐怕这会儿已经不是男女私情那样简单了。你是身在其中看不清了,难道你就没看出这其中的古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