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将一小撮一小撮的麦子堆放一起,那俩负责捆起来,然后用骡子车拉到打谷场去脱粒。之前全部是人工,今年有人买了打麦子的机器,只需要交一定的钱就可以用机器来脱粒,比以往省事的多。
孟蕊让老爹赶车,剩下的她们仨一人一根扁担往回挑。四个劳力齐努力,打谷场上他们排了个第一。当天就脱粒完成,拉着一袋袋的麦子回了家。
麦子熟透挺干的,孟蕊直接到加工厂加工了一袋。当晚吃上了新麦面。手擀面、加盐、蒜末、五香粉、辣椒粉,然后用热油那么一浇,刺啦一声喷香扑鼻。
因为麦种问题,许多家庭今年根本没种麦子。交了公粮后将家里三分之一的麦子拿出来借给大家做种子,剩余的孟蕊留下全当口粮。她再也不想吃杂粮了,今年有了麦子,再买些大米,她要顿顿大米白面。
周日拉了两天的鹌鹑蛋,顺带送老公他们爷俩回学校。车上放了三十斤白面,这回大家都敞开了吃。
拉着他们一起去了养殖场,卸下鹌鹑蛋拿了收条,她去找场长说鹌鹑苗的事儿。场长给他们倒了水,如今说话非常客气。
“你要多少,我安排孵化。”说完他长长叹口气:“还是自己干好啊,想怎么弄怎么弄。我这里想扩大规模,申请了几次没批下来。”
“为什么啊?”
“说要保障供应,让继续养殖鸡和猪。”
政府有自己的考量,跟私人不一样。孟蕊对此没说什么,她是个人肯定随市场走,什么挣钱养什么。跟场长敲定了三万只鹌鹑苗,她付了定金起身离开。
“场长说好了,八月再给我孵两批。”
“行,我安排。”
看他们一家赶着车离开,场长再次叹气。望着孟蕊十分佩服,心想自己要不要也找地方单干。可养殖这行业风险极大,一个传染病就可能让人血本无归。
“算了,好歹如今是铁饭碗,国家给养老的。”
八十年代初,敢于下海的还没几个。可机遇这东西抓住就抓住了,抓不住就过去了。这是一个变革最快的时代,可说是日新月异。东西南北风多的很,抓住哪股也能起飞一时。
孟蕊赶着车轻飘飘的迎风而笑,一家三口直接回了自己的新家。将牲口拴好,给它喂了料。
“还是自己家方便,再也不用担心牲口丢了,或者是弄脏了地方被人嫌弃。”
陈明宇洗手去做饭:“那肯定的啊,自己家当然自在。”
昊昊揪住妈妈的衣角,小家伙有些不高兴。“妈妈,什么时候给我捉一只小狗?”
孟蕊拍拍手上的灰抱抱孩子。“很快,大黄的儿子,很快就该下了。等小狗断奶就能抱来。”
“嗯,它会不会跟大黄长的一样?”
“应该会吧。”
“肯定会。我像爸爸,大黄的儿子肯定像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