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荨远远瞧着他,他亦朝她转过身来,她正想上前,斜地里插来一人,是军需官邓广。
谢瑾也就转了身,与邓广交涉着事宜,沈荨瞄了他两眼,领孙冯二人去了划给荣策营的营帐区。
进了大帐,孙金凤“扑通”一声朝她跪下来,放声哭道:“总算又能跟着将军了!”
沈荨亦是热泪盈眶,赶紧扶起她,笑道:“你受苦了,因我之故连累你被软禁半年多,我却一直无法救你出来,你不怪我?”
孙金凤道:“将军的难处我明白,反正沈渊那小子也不敢真的拿我怎样,我知道,总有一天我能回到将军身边,跟着您痛痛快快地干上几场!”
沈荨失笑,“刚出来就想干,干什么?这会儿没有让你干的。你和冯真先好好地在这里操练,这批荣策营的将士不是以前的那些人了,你们□□好了,还有事要你们去做。”
她与孙金凤和冯真说完事,回了自己的中军大帐,崔宴等在帐内,两人打了一个照面,脸上都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崔军师猜猜,樊王会是什么反应?”沈荨到大帐角落里的水盆里洗了手,拿张布巾边擦边问。
崔宴面上有隐隐的笑意,“气得暴跳如雷,但应该会忍气吞声,仍然按兵不发。”
沈荨瞄了他一眼,道:“且看着吧,总之咱们以不变应万变,昨儿我给军师的那几张骑兵阵法图,重骑营的人开始操练没有?”
崔宴应道:“今日一早便到营地外操练了,将军要去看看么?”
沈荨想了想,“今儿不去,下午我去靖州城一趟,军师给我的几个撤退点,我去亲自瞧瞧。”
“那我派几名卫兵跟您一同去。”
“不用。”沈荨笑了起来,“崔军师以往,也是这般事无巨细地替谢瑾安排么?听说自他十岁出头进了军营,就一直跟着你,难怪他也是这样谨慎周到的性子——当然,该狠的时候也狠得起来,有时候说话也挺难听。”
崔宴一愣,接着也笑了,笑声难得流露出几分爽朗,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云隐为何对将军如此,我有些明白了——您若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就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