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吧,皇长子若熬得过去,就是他了,若熬不过去,就是皇三子。不过,你不用想什么,无论变什么样的天,你和你妹妹,都是我的事。”
殷绣笑了,“殷茹在郑嫔那儿还好么。”
“还干着从前花草上的事,郑嫔这一两年在官家那里也淡了,宫里活计不算多,她不似你的处境,要想挪动我还是做得了主的,看你怎么想,或者等今年过了,把她补到绣房去。”
“知都待我们姐妹如父如兄。”
这句如兄如父一出来,刘宪就知道她不愿意在把这个话题往深处去说,也就此打住了。
宫里的人,大多以为刘宪与殷绣是结了对食,甚至还传出些污秽得不堪入耳的话,殊不知,她是刘宪心里她是唯一一道干净的光,因为干净,刘宪甚至不敢去想,自己能属于她。
3.金丝楠 刘宪就像”浮在水上的一匹绣满……
掌灯时。内东门司的内官过来请人。刘宪在宫里的住处和福宁宫的后殿连通,除福宁宫的内侍和宫人之外,其余人并不能进去。内东门司的人只能在墙外面等,另托一福宁宫宫人进去请。
墙外槐树苍翠,有几株有年纪的老树枝遒干劲,潮润的根茎蹦出了砖缝,树纹如一只只撑开的眼目,看得人眼寒心瘆。
树下站着几个宫女,正用两根长竹竿去粘书上的蝉。白日的燥热此时已经平息下来,墙内散出淡淡的佛香,福宁宫灯火透亮,却因为皇帝并未归来而无一丝声音。
内官等了很久,也不见宫人出来,有些发困,见是在后殿的墙外头不大有顾忌,便与那几个粘蝉的宫女闲话起来。
“你们知都这几日都没出宫么。”
宫女臂上的披帛随着高高伸出的手臂徐徐飘起,纱面折映暖黄色的宫灯,衬出年轻秀丽的容颜,在枯寂乏味的夜里撩拨出绝望的情和欲。
“前两日一直陪着官家在垂拱殿议事,都是大夜里回来安置,今儿有个闲,长春宫的绣姑娘过来寻他,一道坐了会儿。”
“你们还绣姑娘绣姑娘地叫么,再不济也要称一声姐姐吧。”
大陈宫里内官与宫女结对食也不什么要遮掩的事,有权势些的内官也乐意把自己的对食对象公之于人,而这些宫女的身份也会跟着稍微抬高一点,为表尊重,宫人通常都会称她们一声“姐姐。”
那宫女自然也是知道他的意思,稍有些无奈地放下竹竿子,站在墙下揉了揉手臂,“我们原是这样叫的,后来知都不许。我们才又叫回了姑娘,”